有了明嫂的帮忙,朱玉一下子被解放了许多,除了炮制准备各种药品,剩下的就是在药柜旁给猪猪教配药,或者跟着翁锐学习诊病,认穴施针她是可以学的,但没有深厚经脉理论及内功功底的她真元循脉就学不了了。

    现在的翁锐总算是有了一段难得的安稳时间,白天除了给人看病,就是看看医书,钻研一下各种疑难杂症及治疗方法,抽时间再给朱玉指点指点,到晚上更多的是练功,修习师父教的剑理剑道,天黑后的院子就成了他的练武场,顺便也教一些基础功夫给朱山和猪猪练。

    虽说长安是天子脚下,但也有不安稳的时候,这种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就有人找上门来了。

    来人高高大大,四十岁左右年纪,显得粗粗壮壮,但却用一条灰布吊着一个膀子。这人一进来,朱玉和猪猪赶紧迎了上去,人家来看病,当然得热情一点了,这点觉悟他们还是有的,但翁锐一回头看见这个人,“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像个铜铃一样,瞬间充满血丝,牙齿咬得咯嘣向,好像要把这人吃了一样。

    “哟,我是来找小神医看病的,这人是怎么啦?”来人有点阴阳怪气,满脸的不屑。

    翁锐的表现把朱玉和猪猪吓了一跳,以为他会冲上去把这人给打一顿,但随即看到翁锐把眼睛闭上,长长的舒了几口气,紧握的拳头也慢慢的松开了,然后对来人说:“壮士请坐,您要看什么病?”

    来人慢慢坐下,仔细打量着翁锐:“你就是那个小神医秦锐,不不…翁锐?”

    “这里没有什么小神医,我是翁锐。”翁锐淡淡地道。

    “难怪,”来人点点头:“你认得我?”

    “我能说把你化成灰我也认得吗?”翁锐轻轻地咬着牙,平静的道。

    “咦,这倒怪了,”来人也不发火,倒有点不以为然:“你见过我,而我没见过你,这怎么可能呢?”

    “我能看见你,是你正在把我们家人抓走,”翁锐道:“要是你看见我,是不是也要把我一起抓走啊?”

    来人竟是抓走翁锐一家人的平难将军蒙成,这一下子把朱玉和猪猪给吓住了,这件事他们都是听说过,并且后半段他们都是经历过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难怪翁锐刚才都想吃了他,对方能找到这里,肯定是有备而来,朱玉一下子没了主意,赶紧捅捅猪猪要他去找朱山想想办法,猪猪一愣神,马上会意,小步跑了出去。

    “哼,那天你果然还在附近,那都是一伙饭桶,”蒙成嘟囔了一声道:“当然,叛王余孽,自然是要一起捉拿归案。”

    “当今圣上说我们家无罪。”翁锐依旧很平静,他也是告诉对方,你现在的那个所谓“叛王余孽”奈何不了我,这事已经过去了。

    “圣上恕你们无罪,那是圣上仁德,”蒙成道:“但那并不代表你们家无罪,你也不用用这个来招摇吧。”蒙成说着,还瞥了一眼陈列在大堂尊位的一只皇上赏赐的玉瓶。

    当时皇上敬重翁老将军为人,赏赐的东西不少,翁锐本来啥也不要,但他娘惠氏坚持要他留下这个,说是保佑他平平安安。

    “看来蒙大将军今天不是来看病的?”翁锐的脸色变得有点冷了。

    “我不是来看病的是什么?”蒙成举了举吊着的膀子道:“我被人打成这样总得来看看呀。”

    “哼,”翁锐冷哼一声也不再客气:“公报私仇,做事不留余地,还要赶尽杀绝,被打成这样还真是应该的。”

    “这么说我还真是被你打的?”蒙成的脸色也黑了起来。

    听到这句话翁锐只想笑,感情这家伙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把他打成这样,当然他自己也不能告诉他,不是怕他去找师父的麻烦,只是看着这家伙被愚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畅快。

    “我还真想是被我打的,”翁锐冷冷的道:“要是我出手,恐怕今天蒙大将军就不会在这里和我磨嘴皮子了,也许早去见我祖父了。”

    这次家里变故,尽管很多人都受了苦,但他最大的痛还是祖父没有熬过这一关,想起这一点他就恨得牙痒痒。

    “那是他该死,我弟弟还被他杀了呢!”蒙成吼道。

    “但那是战争,他和你们没有仇!”翁锐也厉声道。

    “我知道那是战争,”蒙成似乎对翁檀的死很得意:“但那是叛乱的战争,翁檀那老家伙本来就该死,况且他还杀了我弟弟!”

    “蒙成,”翁锐再次站起,咬着牙道:“我今天对你客气不是我怕了你,是我祖父临终再三嘱咐不许找你报仇,你要嘴里敢再这样不三不四,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嘿,屁大点小孩口气还很大,”蒙成也是战场厮杀过来的人,根本就没有把翁锐放在眼里:“我就说哪老家伙该死,你能把我怎么地?”

    翁锐不在搭话,身形一晃一个巴掌就抽了过去,蒙成本能的一闪,想抬手去格开翁锐的手,可他忘了他的右手还被绷带绊着,一下子没扯过去,被翁锐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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