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重得仿佛压了千金,努力的睁开眼睛,却只撕开个针眼大的小缝,连那人的模样都看不清。模糊间听见一句碎碎念,“啧……怎么弄得满脸血,喝血去了吗?”

    心中莫名传来安心的感觉,便任由脸上被一阵乱擦,沉沉的睡去。

    青繇擦干净了他脸上的血迹,便将打横抱起来。眉头皱了皱,心道这小子真是沉。

    鬼火烈焰熔铸的过程很痛苦,全身的血液和骨头好像都被人抽走了似的,就像把人打碎了一般,又重新拼凑起来,灭顶的痛苦像波浪一样不断袭来。他能抗住这种痛苦,不知道要说他意志坚强,还是说他比别人多了一个宁婴的缘故。

    白色的床帐垂下来,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出床上躺了两个人。

    少年长长的睫毛闪了闪,下一秒很有预兆般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眸的是一张放大无数倍的人脸,闭着眼睛安静的睡着。

    宁婴呼吸一滞,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惊动了睡着的“人”。青繇眼睛半开半闭,桃花眸里装了一点水波,缓缓的流动,唇角忽的攒上一抹笑,嘴角上挑的角度刚刚好,不会让人觉得不正经,也不会让人有严肃的感觉。

    “你……”青繇开了第一个音节,后半句“再次进入义父的怀抱是不是感觉特别温暖?”还没重见天日,就先被宁婴的一记锤打吓得七零八落。

    下手有些重,青繇不由闷哼了一声。打完这一拳,宁婴心里的那股气似乎舒坦了些,掀开明显多余的被子从床上下来。

    青繇揉了揉被宁婴打疼得心口,半撑着身子坐起来,黑长的头发没有什么束缚,一泄如瀑的披散着。

    青繇换了件衣服,紫色的领口微微敞开着,漏出点诱人的春光,配上那不明所以的神色,真是养眼极了。

    “要去做什么?”青繇问了一句。

    宁婴头也不回的答道:“洗澡”

    青繇很有兴趣的跳下床,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宁婴身后,一双安分的手搂住了宁婴的腰,“义父帮你洗呗?义父以前天天帮你洗,在这方面颇有心得。”

    宁婴先是表情一僵,后又不动声色的推开那双手,“请在天天面前加一个我小时候的限制词,还有,我现在不想和你讲话,也不想和某些只会骗我的人有肢体接触”

    青繇明显听不进宁婴的话,高高兴兴的走了出去,“我去帮你叫一热桶水来,衣服我刚才帮你买了一件,放在那个衣柜里,你拿出来看看合不合身,我看着应该是合身的”

    小义父的声音渐渐飘远,剩下的几个标识符号勉强算是进了宁婴的耳,留下一脸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的宁婴,叹了一口气,认命的走到衣柜旁,打开衣柜,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件蓝色锦绣服。

    揉了揉眉头,把胸前的长命锁解了下来,又将衣服拿了出来。

    青繇第一次送他衣服,便是一件这种浅蓝色的衣服。他为了讨小义父的欢心,便说了一句特别喜欢这种颜色的衣服。谁知那小义父脑子一根楞子,后来便只给他置备蓝色系的衣服,要不是衣服上面的花纹有些区别,他都觉得自己穷到没有换洗衣服,天天穿同一套了。

    客栈里的小厮将水装满之后,便将门关上了,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两个鬼。

    “真的不用”宁婴再次强调。

    “用的用的”青繇推推搡搡的把宁婴推到屏风后面,不管宁婴愿不愿意,三下五除二的扒光他的衣服。

    宁婴很白,皮肤也很好,虽没有青繇那种紧实的肌肉感,但线条分明,一眼看上去,很是赏心悦目。他身上留下的疤很少,也不深,淡淡的,并不影响整体的美观。

    水气袅袅,两鬼的脸笼罩在迷雾般的水汽中,一时都不大能看清他们的表情。青繇手里拿着一块白色的毛巾,随便拧了点水,往宁婴的后背擦去。也不是很用力,却擦出了几道红痕,很有些诱惑的意味。

    “你这皮这么嫩,随便两下就有红痕了?”青繇边说着,边放轻了力度。

    宁婴没有回答他,隔着雾气闭着眼睛安静的将脸对着屏风上的山水墨画。

    擦得正起劲,不料手中一滑,那毛巾脱手而落,掉进了水里,青繇那双满是老茧的手猝不及防的覆压在宁婴白嫩的后背上。

    宁婴明显的僵硬了身子,好似大气都不敢出。青繇好不知羞耻的掐了一把宁婴的肉,啧啧叹道:“你这皮肤真是好得不像个男子,啧啧,以后我也要找一个和你皮肤一样好的女人做娘子,将人揉在怀里,好好疼惜,想想都激动,你说是不,儿子”

    雾气之下看不清宁婴的表情,声音里却透露出些不高兴,“胡说八道些什么……”

    青繇终于反应过来,有些好笑,“没有,义父不是说你像女人了,我只是……我只是打个比方……”,话还没有说完,青繇就感觉一双眼睛凉嗖嗖的盯着他。

    他自个也觉得再说下去也是越说越乱,索性闭了嘴,低头去找找那一块滑落的毛巾。发现那块毛巾竟飘到前方去了,便站了起来,向木桶的前方走去。

    那木头稍矮一些,才及青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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