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到连皇恩都忘记谢了。

    皇帝都这样说了,还有什么理由推脱?便只能硬着头皮接下了。

    苏挽歌一袭白衣半倚在黑椅上,一头黑发随意的散着,微风轻动,错乱的交缠在一起。

    撑头看着院子里的那抹绿柳,懒懒的摇摇枝条。有只小鸟落在了上面,枝条晃了晃,像荡秋千一般,嘹亮啼叫几声让人欢喜得很,苏挽歌便和着这啼鸣吹了几声口哨,那小鸟听见应和,啼叫得更欢了,苏挽歌莞尔一笑。

    一个人端着一盘糕点一壶清茶走了进来,看见这幅画面,忍不住一笑。

    将东西放好,道,“将军,太子殿下来了”

    “哦,让他来这里便是”苏挽歌捻起一块糕点,往嘴里送去。

    “长命,百岁呢?怎么没和你一起?”苏挽歌问道。

    被唤做长命的人回道,“还能在哪里,窝在房里看书呗”

    苏挽歌点头,“百岁倒是勤奋得很呐,去,把百岁叫出来,让她别看了,来陪小殿下练练剑”

    长命听言,转身,“好”

    长命百岁是她有次行军时救下的一对女双胞胎,刚过及笄的年纪,长得清清秀秀的,倒是很讨人喜欢。两人家中无人,从小相依为命孤苦伶仃的过着日子,想到自己年少也曾流落街头便动了恻隐之心,加之两人要死要活的非要报答苏挽歌的救命之恩,便许了两人留下了她们,取名长命百岁,望她们安康一生。

    长命喜静,便留她在府中打理些杂物;百岁喜动,苏挽歌便将她带着身边,教她习军法练剑术。有了这两人,倒是让苏挽歌省了不少心。

    一个穿着紫色华服幼童走了进来,小碎步有些凌乱,喊道,“挽挽师父,我来了”

    苏挽歌挑眉,“停停停,是谁教你的这么喊,叫师父就行了”

    小太子坐到苏挽歌旁边空着的椅子上,“可是我觉得叫挽挽师父比较亲近一些”

    刚才吃糕点甜到了,苏挽歌拿起一杯茶浅抿了一口,“很好,今日练剑多加两个时辰”

    小太子闻言,垮了一张小脸,“师父,我刚才什么都没说,你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好吗?”

    “晚了”苏挽歌淡淡回道,小太子的心一时像被秋风包裹一样瑟瑟发抖。

    百岁走了进来,“将军”

    苏挽歌抬眸,“嗯,开始吧”

    苏挽歌的讲解还没有一个屁长,三言两语就说完一套剑法,立刻进入简单粗暴的实战环节,扔了一把长剑给仙赐渡,“拿好你的剑”

    示意百岁可以开打了。

    百岁拔出利剑,蓦的向前一步,举剑劈来。

    仙赐渡剑还没有拔出来,赶紧手忙脚乱的往后蹿了几步。百岁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没完没了的追着他打,转眼已将他逼到了院墙角。

    仙赐渡无处可避,又不想被苏挽歌看低,只好狠狠一咬牙,双手执剑,自下而上挥去,两柄剑撞在一起,仙赐渡手腕巨震,长剑直接脱手落地。

    百岁的长剑直指他的额间,剑刃上凝着一丝冷光。

    小院一片寂静,只于仙赐渡剧烈的喘息声。

    苏挽歌不置一词,也不上前指导,老神在在的坐在黑椅上,喝着茶水,把被百岁追得四处乱蹿的仙赐渡当做风景来看。

    仙赐渡余光瞥见那位大爷,整个人更不好了。少年胸中的战意在燃起和熄灭间来回摇摆。

    百岁再次上前,侧身摆出起手势,再次剑指仙赐渡。仙赐渡将长剑架在肩头,主动上前,脑子里拼命的回想刚才苏挽歌讲得要点。

    两剑剧烈的摩擦,火花四溅,剑柄上再次传来让人难以承受的压迫力,仙赐渡剑没到位,人力已竭,长剑再次脱手,被甩到苏挽歌脚下。

    苏挽歌捏着手中的玉杯,“啧”了一声,看得直摇头。

    捡起剑扔了过去,“再来”

    苏挽歌看着小殿下的剑被打得飞了一次又一次,吃完了半盘糕点,喝完了一壶茶,两条腿调换了五次上下,撑着脑袋的手也换了五六次,非常得沉得住气,直到仙赐渡再次被重击整个人应声飞了出去,她才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

    皇帝的儿子可不能这么打!打过分了可就不好了!

    苏挽歌走到他面前,双手抱于胸前。

    仙赐渡下意识的低头,挫败得不敢看她。

    苏挽歌把他扶了起来,说道,“你心里慌,脚下就飘,脚下若是站不稳,再厉害的剑法也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苏挽歌难得正色,“来,我教你”

    仙赐渡才是个八九岁的小孩,虽长得有些急,像个十一二岁的,但也才及苏挽歌的胸口。苏挽歌从他背后握住他拿剑的手,揽住他。仙赐渡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后背紧绷起来。

    苏挽歌低声道,“放松点,紧张什么,看剑,别看我”

    苏挽歌又对百岁道,“来”

    百岁执剑呼啸而来,剑气凌厉,一时间,仙赐渡顾不上那一点让他不自在的亲密,第一反应依然是后退,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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