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兆信落了个禁足思过的惩罚,至于禁足多久皇帝没说,只看李兆信的认错态度要自罚多久。

    不过李兆信这个高丽世子在长安云云贵族之中也不太显眼,过不了几日皇帝便会将这件事忘了,到时候,李兆信的困境自然可解。

    如此可比被皇帝申饬,甚至罪及母国要强得多。

    至于秦绍,则被皇帝留在宫里宿了一晚。

    次日一早回到容府,也是大大小小的赏赐收了无数。

    珠宝美器,她倒不甚在意,倒是那些金银元宝叫秦绍笑逐颜开。

    不是她贪财,便是在渝州她堂堂裕王世子名下也有不少铺子田产,但是当初走得匆忙,一切都没来得及整理。

    而今她除了身上稍带的几百两银票,旁的什么也没有,便是裕王送来的人也没有多少现钱。

    现在偌大的别院需要运转,账上没有银钱哪能好使,总不好厚颜到开支用度都从容家账上出吧?

    容王或许巴不得她这么做,但很多东西从钱上就能看出来,秦绍早在前世就被容宿训练出了对于银钱走账上的细微嗅觉,如今岂会轻易落给容王把柄。

    故此,皇帝这番赏赐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将赏赐登记造册,择日再到街上买上两家旺铺,以供开支。”秦绍把事情交代给奶娘。

    在裕王府时陈氏便管着王妃留下的嫁妆和秦绍名下许多铺子,如今也算操持起老本行来。

    自此,朝熙别苑的一切运作开始正常起来。

    秦绍在这龙潭虎穴中营造的小小蜗居算是步入正轨。

    远隔三重院子间和一座小花园的容王书房内,容王将一只白胎彩绘的盖碗放在手中端详。

    盖碗上绘的是儿童读书图,三五小童摇头晃脑地读书,栩栩如生。

    “周斌,你说旁人十四五岁时,都在读些什么书?”

    周斌知道容王这是想到了秦绍。

    “若是开蒙的早,如今应该已经读过五经,可以背诵诸子百家之著作了,据我了解,世子在府中也是读到《说难》一篇。”

    容王总算放下戏水的盖碗。

    “一个读说难的孩子,为何会有这么重的心思?便是裕王本人,只怕也没这么多花花肠子。”容王哼了声。

    “王爷是指?”

    “今日面圣,他对陛下说‘一山不容二虎’,你觉得这是无心,还是有意啊?”

    周斌脸色微沉,这句话的确让他觉得不对劲。

    可到底是哪儿不对劲,他又不太说得出来。

    “你不懂,本王也没懂,但是今日有了李兆信的事,本王却懂了一点儿。”容王将盖碗摔在桌上。

    “他这就是在陛下心里种刺儿呢。”

    当年他追随皇帝去往上林苑时,裕王还是个懵懂小童,便是之后也不算长于谋略,怎么教出秦绍这么个主儿,眼睛一转便能挖个大坑给他。

    “王爷您这……思虑过深了吧?”周斌试探着道。

    他却不觉得这句话有这番意思。

    “太深?那就瞧着吧,看他之后,会不会再给陛下灌这些迷魂药。”容王笑说,似乎也带了一丝期待。

    “是。”周斌说,又睨着容王脸色说:“王爷,四爷想当面向您禀报一下渝州城的事。”

    容王挥挥手:“这几日的事他办的不错,不过见就不必了,你叫他盯好高丽世子府,我觉得咱们这位裕王世子同这李兆信,关系非同寻常。”

    周斌应了句是,转身退出书房。

    院外的小道上,容宿匆匆走来:“父亲要见我?”

    周斌摇头,容宿望着书房院里的灯火攥起拳头。

    “四爷别心急,王爷是想等您拿到了裕王世子同李兆信的把柄,再一同听您禀报。”

    “哼,”容宿扭头便走,没两步,又退回来:“你说什么?李兆信和秦绍?”

    “是,”周斌简单叙述来龙去脉,容宿是明白人,容王都能看穿,他自然也能看出来个中猫腻。

    如果秦绍最初帮李兆信还可以算是想要结交高丽世子,或是要在皇帝面前卖弄几句,但在李兆信已获罪时还要替他冒险求情,可就是另一番想法。

    毕竟二人非亲非故,甚至连面都没见过一次,秦绍这样三番五次地出手相助,不惜冒犯君威,尽管做得很漂亮,却是风险太大。

    到底是他小瞧了秦绍的本事,还是说这李兆信另有用处,所以秦绍要率先示好?

    容宿回房路上思忱许久,却不得解法,只能先按兵不动,但一抬头,撞上得却是朝熙别苑的灯笼。

    他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别苑门前。

    说来也巧,这一次他光明正大地走来,却又是没人敢拦。

    容王府内的,认识这是四爷,裕王府来的,看他光明正大的模样也不敢轻易阻拦,倒叫他赶到门前才意识到。

    来都来了,不好空手而归。

    他命人叩门。

    别苑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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