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倒进碗里,工人就在伙房外催促说:“快走吧,管事的要上来了。”

    乔苏忙不迭端起两碗面离开了伙房。

    她不敢走的太快,怕汤全洒了,可碗壁烫得像火一样,疼的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咬着牙跑回了船舱里,一进去便说,“快快快接一下,烫死我了!”

    一双大手接走了那两碗面,乔苏低头一看,秦深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重新包扎自己的伤口。

    “你伤口好点了吗?可还疼吗?”

    “我当你离开了。”秦深垂下眸子,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能去哪啊,还能抛下你一个病人不管?”乔苏没多想,拼命搓着被烫得通红的双手,疼得直吸冷气,“快吃吧,有一碗是汪大侠的,这地方潮气太重,呆久了受不住的。”

    汪白玉一听便来了精神,爬到乔苏身边看那碗面,没骨气地咽了咽口水,但很快又皱起眉头,“你让我怎么吃?用手抓着吃?”

    乔苏脸上的笑意一僵,她跑得急,忘拿筷子了。

    咔嚓——

    秦深从木箱上掰下一长条木头,食指和中指夹着木条一用力,木条断成两半,再相互摩擦掉木刺,便是一副筷子,他把一双递给汪白玉,另一双递给乔苏。

    “这是做给你吃的。”乔苏摇了摇头。

    秦深抓着她的手不放,冰凉的手掌贴着她掌心被烫红的地方来回摩挲,麻麻的,竟不那么疼了。

    “我手冷握不住筷子,暖暖。”秦深的声音没什么起伏。

    乔苏顿了顿,然后两手“啪”地一下把秦深的手夹在了中间,贴着他瘦长的手指来回揉搓,笑道:“我手热,给你暖暖。我就说这地方不行,又阴又冷的。”

    汪白玉狼吞虎咽之余,朝她狠狠翻了个白眼,又把脸埋进了碗里。

    “这是什么面,你用红花做的?我从没吃过,太香了!”

    “叫过桥米线。”乔苏一边回答她,一边从怀里掏出馒头摆在那两兄弟的包袱旁边,不知他们跑去哪了。

    “据说是妻子要给丈夫送饭,可是饭过桥就凉了,于是发明了用红油锁住温度,过桥也不会凉,才取了这个名字。”

    汪白玉听后若有所思,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笑道:“你们夫妻当真是恩爱。”

    乔苏怔然,揉了揉鼻子脸红说:“他是我家人,我当然对他好。”

    秦深没有说话,昏黄的油灯映照着他那张俊颜,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对了,汪大侠你可知这种红花哪里产的最多?”乔苏指着地上的辣椒问她。

    “这是我们顺州的花,大户人家都用它做装饰,也有人吃它,不过没你做的好吃。”

    乔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听后沉默了。

    看来顺州是盛产辣椒的地方,但她记得管事人说过,这艘船是自顺州出发一路北上的,那么她的钱还付的起回顺州的路费吗?

    珍珠项链能卖多少银子,各地的消费水平怎么样,房价如何,她完全不知道。

    “汪大侠,我见你见多识广,不如你帮我看看,我这条珍珠项链值多少银子?”说着, 乔苏从怀里掏出项链递了过去。

    秦深捧着面碗,抬眸扫了一眼,没有说话。

    汪白玉煞有介事地双手捧着项链仔细辨查,不大会,她说:“这珍珠每一颗都圆,我估计,值一千两!”

    不只是乔苏,连秦深都吓了一跳。

    很快,汪白玉嘻嘻哈哈地摸了摸头发说:“我瞎猜的,我家的珍珠项链都和这个一样圆,肯定值钱!”

    乔苏哭笑不得地收回项链,只觉得这姑娘耿直到有些可爱。

    她在船舱里昏睡了几个时辰,期间秦深好像换了次药,恍惚间淡淡的血腥味飘入鼻间,乔苏在睡梦中轻声低喃:“对不起,我不会包扎——”

    穿好衣服的秦深一怔,之后淡淡笑了,揽过她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厚实的肩膀上,轻声说:“我不疼,原谅你了。”

    还未出嫁的汪白玉看着两人你侬我侬,被羞得脸直发烫,起身到船舱外透透气,秦深不知想了什么,轻声叫住她。

    “汪大侠,可否带些笔纸回来?”

    “你要那些做什么?你一个乡下人也识字吗?”

    “自然有用处。”

    商船自顺州出发一路北上,将会停靠五个码头,十余个州县,乔苏睡醒后第一件事便是去找管事的,打听清楚沿途每个州县的情况。

    “你可遇上了什么难处?不妨说来听听,我帮你。”秦深帮她摘掉裙上沾的稻草,抬头问她。

    “你安心养伤,我会处理好的,放心!”乔苏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但为了让秦深安心,她强打起笑容,拍了拍秦深的肩膀便走了。

    秦深思索片刻,从身后拿出纸笔,借着油灯的光亮写起什么。

    乔苏登上甲板时已经是正午,管事的在指挥工人撒网捕鱼,一听乔苏要问珍珠项链的事,管事的立马来了兴趣,拉着她到走廊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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