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套,保留下来。杜门诗案后,宇文圭曾建议将这副对联换掉,却被宇文天禄斥责一顿。

    已是深夜,宇文天禄与玉溪道长,正在陶然亭上对弈。

    大明国师的三名护法,毛台、金剑南、武良夜站在远处,禁制其他闲杂人等靠近。

    一番棋局厮杀,七八十手过后,十几颗黑子已然连成一片,如化作一团黑龙,将白子困在其中,张开大口,咬了下去,须臾间,白子死伤一片,玉溪道长汗流满面,白子困于手中,似在绝境之中,寻到一条生路。

    宇文天禄也不着急,饮了一杯赤水酒,等玉溪道长落子。

    玉溪道长问,“萧金衍一定要死”

    “萧金衍必须死”宇文天禄淡淡道,“之前我还不太确定,但自那夜,他在楚狂刀空间之内种下的那一枚印记后,我便断定了,他就是藏匿在人间的那一柄剑。”

    金刀不死,隐剑不出。

    这是五百年前,陆玄机留下的一句话。

    这句话之后,陆玄机与武经便在人间蒸发了。

    五百年来,金刀主人换了一代又一代,有的在江湖上默默无闻,有的则闪耀武林,然而隐剑,却始终成为一个迷,从未在江湖上现身过。没人参透过这句话的意思,但既然是陆玄机失踪前说得最后一句,必然是大含深意。

    玉溪道长道“若真如此,恐怕你要与李院长正面为敌了。”

    宇文天禄道,“想必李纯铁早知道此事,所以才代师收徒,将那小子纳入门中。只是这些年来,萧金衍武功进境实在不堪,让我有些大意了。我不知一次告诉他,他那套理论,根本行不通,还有王半仙那个神棍,搞了个所谓的诛仙计划,根本就是狗屁”

    “所以,大人策划了楚狂刀和李秋衣这一战”

    宇文天禄正容道“我是想让他们认识到,书剑山的真正实力,不要再作不切实际的幻想。这一点,两阁、三宗、四门就老实多了,他们有笑傲天下的能力,却始终过得跟过街老鼠一般,东躲西藏。他们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玉溪道长始终看不透这位位极人臣的大都督,内心的真正想法。他叹了口气,将注意力转移到棋局之上,白子面临黑龙压境之势,稍有不当,便是全军覆灭的结局。

    “你不怕李院长的报复”

    宇文天禄哂然道,“凭什么皇宫中的那座惊神大阵李纯铁虽然主持这座惊神阵,但真正的阵枢却在陛下手中。陛下最近对登闻院在江湖中的一些作为已经很是不满,李纯铁也不是不知。杀死萧金衍,在下一代隐剑出世之前,至少还有二十年。这二十年,足够我做许多事情。”

    玉溪道长不知宇文天禄在下什么棋,就如今夜对弈一般,原本前期看似毫不相干的几手落子,他还以为是宇文天禄走神了。然而,到了后面,这几手黑子,却成了扭转整个棋局的关键所在。

    他甚至怀疑,这些年来,宇文天禄与书剑山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他从一些细小的端倪中发现的蛛丝马迹,在无法确定之前,他不敢说出来,甚至连想也不敢想,他清楚宇文天禄的手段,这些年来,朝中所有跟他作对的人,下场都惨的很。

    又落了几子,黑龙杀局已成形。

    宇文天禄有个优点,胜不骄败不馁,在占据优势下,也绝不托大,在身居劣势时也不自暴自弃。玉溪道长对他的这副冷静镇定,佩服得紧,终于他投子认输。

    宇文天禄笑道,“国师,承让了。”

    玉溪道长摇头苦笑,“技不如人,应当如此啊。”

    宇文天禄又道,“国师棋力之高,在下也十分佩服。只是,方才落子之时,在黑龙成形之前,你本有机会,舍去一片白子,另立门户,若是如此,虽然也是败势,好歹占领一隅江山,也不会输得太快,兴许还有反击的机会。”

    玉溪何尝不知如此,只是要舍弃大片棋子,并非他本意,现在输了,至少将白子保下了。玉溪问,“若换作是天下,若大人在贫道这个位置,会会并兵行险招嘛”

    宇文天禄神色凝重,思索片刻,道“会”

    玉溪又问,“哪怕伏尸百万,神州陆沉”

    宇文天禄道,“一切为了六个字天下、正道、苍生”

    晚上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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