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狠的朱璃,形若煞神。

    只见他双目猩红、面部扭曲,嗜血暴戾的气息,充斥满了他的心胸,一股意欲屠尽世间不公、涤荡凡尘不平的愤懑,弥漫全身。

    尤其是看到李天府等人陷入死地、王月瑶为救他的父亲,飙血横飞的一幕,他心中的杀意,就更加磅礴了。

    不可否认,王月瑶很美,美到无论任何一位男子,都会情不自禁地对她产生一种倾慕之情;朱璃也是男人,心中自然也有波澜,十分欣赏这位自强不息的女子。

    更何况,对方是为了救援朱淳,才被李狂霸轰飞当空的,让朱璃在痛惜对方的同时,也产生了为其报仇的愤懑。

    将朱璃的一条手臂,架在肩膀上的尉迟槿,抬头望见了朱璃的面色,心下顿时一惊,急呼道:“朱璃,你怎么了?”

    “千万不要冲动啊,你还有重创在身!”

    她的这道清喝,确实让朱璃清醒了一点,不过一想到李天府、李孤峰等人,身陷险境;一想到王月瑶飙血横飞;一想到这些盛名在外的名宿,如此黑白不分,他那股暴戾的杀意,非但没有减弱分毫,还愈发地磅礴了起来。

    只见他头也不回地嘶哑道:“槿儿,等下无论发生什么,都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实话说,自洪州相逢,槿儿你的形容,就已扎根在了我的心上;数年来,我没有一日胆敢或忘。”

    “我虽懵懂,但也知卿心,自信痴心无愧、矢志不渝,却不知槿儿你,为何又在大婚之际,舍我而去。”

    “不管槿儿信不信,我一直都认为华夏民族崇尚的忠贞、至孝、仁义等等,都是民族的灵魂和精髓,也一直身体力行、贯彻始终。”

    “可是,这个世间有太多纷芜的思想和信念,听多了,有时候我也很迷惘,都不知道自己傻傻地坚持着这些,到底有什么用。”

    “如今,正是因为坚守着这份信念,希望以最小的代价,化解干戈,才没有妄动刀兵;不想,竟陷老父险死、好友沦陷,近万南下的兄弟,都有可能朝夕不保。”

    “所以,我很愤怒,也不打算继续跟这些人,讲什么仁义道德了,他们既然能做初一,就不要怪我做得出十五了。”

    一席话,说得尉迟槿神情一愣,心下砰然;朱璃说他痴心无愧、矢志不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一直对自己痴心不改吗?

    可是,既然你对我痴心不改,为什么又要和王月瑶生孩子啊?

    这个疑惑,不等尉迟槿问出口,就突感肩上一轻,一道鲜血淋漓般的身影,瞬间就飙射了出去。

    只听“仓啷”一声,利器出鞘的声音,突然响在空中,原本重创垂危的朱璃,早已化作了一道红色匹练,悍不畏死地冲向了阴阳大仙彭晓。

    身受九刀十八窟之刑,如果是常人,不死也废;可是这种重创落在了朱璃身上,就显得不是那么严重了。

    要知道,山海经可是曾给朱璃服用过不死药,理论上,他的躯体是不死的;再加上,朱璃一旦遭受重创,山海经就会没有底线地拿出各种灵粹,来滋养他的创伤。

    虽然只有几个呼吸的时间,朱那重创的伤口,现在早已愈合;至少,让他有了暂时行动的能力了。

    正在彭晓控制住着李天府几人,将几人拽入了世界之中,意欲灭杀他们,为死去的火女报仇之际,一道锋锐的裂风之声,携裹着嗜血暴戾的杀气,倏地一下,就向他奔袭而来。

    感应到那抹气息,阴阳大仙彭晓,一边释放着粉红色的真息,控制着世界,阴杀李天府等人;一边循着气息,猛地扭头看向了朱璃。

    只见,这位悍不畏死、一脸狰狞的将军,竟然以区区自然修为,满脸狰狞地向着自己杀了过来,彭晓的嘴角,不由得就噙起了一抹冷冷的讽嘲。

    毫不客气地说,自然境的武者,在他眼中,只不过就是翻手可灭的苍蝇罢了,朱璃暴怒杀来又能如何,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而已。

    不得不说,自持实力,彭晓确实有资格藐视朱璃;若是正常状态下,这种藐视,朱璃也只能苦涩以待。

    可是现在不同了,朱璃准备玩命了,迸发出来的战斗力,自然不可同日而

    语。

    俗话说的好,轻视别人,其实就是在谋杀自己,无论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这一说都是至理。

    他们这些所谓的名宿,自己选错了阵营,好死不死地和朱璃对着干上了,或许,这就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吧。

    放眼场中,众人只见一抹染血的悍影,携裹着一抹璀璨的银光,一如极光掠过天际,势若奔雷一般地杀向了彭晓。

    而就在这个时候,阴阳大仙彭晓,竟然还满不在乎地斜睨着对方,一副极度不屑的模样。

    实不知,在那看似虚无的时空中,无形的力量,再次凝聚;来无影、去无踪,在朱璃奔袭的途中,无始之能就已经准备就绪了,很显然,暴怒的朱璃,彻底地豁出去了。

    不惜代价,不惜生死,只为横扫不平、铲除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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