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璃驻军渭水北岸,时刻注意着拓跋思恭、李孝昌的动向。

    其实朱温早就发现了东桥的状况,只是发现朱璃并没有挥军直入,攻向长安,想想也就明白了对方担心什么,因此他只是在渭水东桥,和渭水中桥之间,设立一些障碍、驻扎一些人手、以防止朱璃偷袭,便专心地对付起李孝昌来。

    拓跋思恭、李孝昌当然也得到了朱璃兵不血刃地拿下了渭水东桥的消息,可是二人却没有相邀对方前去帮忙,毕竟开始的时候,二人仗着兵多将广,硬是将人家给摘了出去,现在自然也不好意思向朱璃请援喽。

    关键是他们两个,一个是?延节度使,一个是新鲜出炉的夏绥银节度使,若是两个节度使的战绩还比不过一个小小的刺史,那么他们的人可就丢大了。

    自七月中旬开始,宥州军和?延军就接连不断地向桥南发起无数次的冲锋,可毫无意外地全被朱温给打了回去。

    大战连场,一直持续道八月中旬,李孝昌、拓跋思恭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损失,只好停下进攻,转而想要继续联络更多的节度使前来相助。

    可是战争不是你说停就停、说打就打的,李孝昌、拓跋思恭两支大军,士气低迷,还妄图停战,这可能吗。

    八月下旬,朱温、孟楷率领麾下人马趁夜突袭,一下子就击溃了拓跋思恭、李孝昌的大营,等朱璃得到消息想要救援时,李孝昌、拓跋思恭早就跑得没影了。

    无奈之下,朱璃只好向东北方向撤退,大军在周德威的指挥下进退有序,丝毫没有给朱温、孟楷可乘之机,平安脱离朱温的追击。

    大军退到渭南,正好遇到大胜尚让,前来支援的郑畋,于是就驻扎了下来,静候朱温、孟楷的追兵。

    第二天?宁节度使王重盈也赶来勤王,不知怎么找到了这里,三方就合兵一处,立下防线。

    过了好几天,收拢残军后,又变得生龙活虎般的李孝昌、拓跋思恭,也赶到渭南,众人商议之下,打算就在渭南和朱温、孟楷决战。

    对于渭水之畔的战况,两个节度使大败而归,一个刺史却兵不血刃的收降了敌军的消息不胫而走,让联军中的李孝昌、拓跋思恭十分尴尬。

    就连身在成都的僖宗听到这个消息,也十分惊诧,皇帝喜欢能打胜仗的人,即便是权宦田令孜也非常开心,毕竟太监的权利来自于皇帝,若唐朝覆灭,李家天下固然消亡,可作为在唐廷呼风唤雨的权宦,他们也同样跟着倒霉。

    很快成都颁发一道诏令送到联军中,这次敕封郑畋行营兵马都统,而朱璃为行营河东节度使,一同代掌联军,进攻朱温、孟楷。

    临时大营之中,气氛有些诡异,诡异的氛围是由身份上的变化而引起的,上次平叛沙陀时,郑畋是凤翔节度使,李孝昌是?延刺史、王重盈为?宁刺史、朱璃那个时候只是一个小小的云骑都尉。

    平定沙陀后,李孝昌成了?延节度使,王重盈成了?宁节度使,唯一不变的是郑畋,朱璃不过成为一名下州刺史,在他们这些大佬眼中,确实微不足道。

    可现在不同了,不说郑畋,只说朱璃,他现在却变成了河东节度使,还带有行营两个字,节掌三军,地位上的变化令这些大佬内心不舒服。

    以前高高在上的各位大佬,现在却不得不坐下来,听一个小年轻的指派,气氛不怪异才有鬼呢,就连拓跋思恭,这位借着勤王旗号新近冒出来的夏绥银节度使,神色也是十分难看,毕竟他的声势最大,几乎带出了党项大半精锐,结果还是一败涂地。

    而李孝昌呢,他心中有鬼,兵分三路的主意,可就是他向拓跋思恭建议的,他就是看朱璃兵少,刻意想看朱璃笑话,结果别人的笑话没看成,自己倒是成了笑话。

    郑畋率先打破这种让人尴尬的气氛,开口道“朱温、孟楷大军在前,诸位若有破敌良策,不妨说出来,大家探讨一下,看看是否可行。”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吭声,倒是拓跋思恭拱手道“郑总管,我军新败,辎重粮草全部落入草军手中,我看还是先解决辎重粮草问题吧,儿郎们吃不饱,也没法为国尽忠。”(唐朝一般称呼节度使为总管、都督等。)

    “不错,还是先解决辎重粮草问题吧。”李孝昌附和道,他的辎重粮草也丢了。

    郑畋闻言,平静道“两位不必担心,我攻破尚让倒是缴获了大批辎重,等下分出一些给二位。”

    拓跋思恭、李孝昌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连忙拱手向郑畋道谢“多谢总管相助。”

    “多谢总管。”

    “客气了,都是为国效力。”郑畋淡淡地谦让道,“朱温、孟楷的大军,和我们数量上差不多,若是硬拼,耗日持久,所以我认为还是以奇攻为主。”

    众人默默地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没有人开口,这一幕,让朱璃坐不住了,他来到这个时代,发现唐朝官僚最大的毛病就是议事,一群人聚在一起瞎扯淡,或干脆静默沉思,就是讨论不出一个章程,效率太差。

    于是拱手向着郑畋道“郑总管,黄巢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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