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叫另外几个抬人的婆子去解粗麻绳,自己又回头朝刘稻香,一脸自责的说道:“二姑娘,都怪老婆子是个粗心的,真该打,没想过会是那边的老夫人。”

    刘稻香摆摆手,示意她不必自责,又很云淡风轻地答道:“莫说你了,换了旁人也会想不到,这黑灯瞎火打扮成男装,然后来爬我家的墙......”

    后面的话,她没有明言,可就是如此淡然的语气,羞红了刘旺贵的脸。

    只见他一脸愧疚地朝就稻香赔了礼,又说往后会尽可能约束住自家娘亲。

    “哎呀,二姑娘,老,老,老奴真该打,二姑娘,都怪老奴眼神不好使,一到晚上便瞧不清东西,老奴当时瞧来人背影像是来偷东西的,又加之作坊十分忙乱,到了紧要关头,老奴一瞧见,便以为是那断子绝孙,不得好死的贼人。”

    曹婆子骂得十分爽快,她早就看这刘齐氏不顺眼了, 今儿借着这事儿,反而倒打一耙,暗指刘齐氏是来偷红薯粉的制作配方。

    刘旺贵忙道:“误会,误会,只因我爹留在青州陪三哥过年,而我娘又与我媳妇置了些闲气,许是想来问三嫂,我爹是否还在她弟弟家住着。”

    他说这话时,自个儿的脸都觉得有些发烧。

    他到不是出于不养亲爹的愧疚,只是觉得他亲口说出来有失他自个儿的颜面。

    一旁的杨氏就着灯火,一眼便瞧见被揍成胖猪头的刘齐氏,心中十分欢乐。

    刘稻香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忒么的曹婆子与刘齐氏有大仇吧!

    瞧瞧那脸上的棒子印,纵横交错,青红紫绿......

    不是说专找肉多的地方下手吗?

    刘稻香不得不怀疑,刚才拿绳子路过的那婆子,把刘旺贵夫妇上门的事告诉了曹婆子。

    她秀眉轻轻一挑,暗中看向曹婆子,谁知对方伸手摸了摸自个老脸,一脸憨笑地看着自己,只见她又放下手,在身前搓了搓,十分不好意思地反省自己:“二姑娘,老奴真不知是老夫人,下回,老奴一定与年轻小媳妇子一组,这样,就不怕弄错人儿了,老奴真的以为对方是男子,来偷学做红薯粉的,所以,所以......”

    曹婆子伸手扇了自己几耳光,又一把跪到刘旺贵跟前,抹着眼泪说道:“四爷,要打要骂,老婆子都依你,只不过有一事,老奴必须明禀,咱家主子弄点赚钱的东西真心不容易,更何况还是事关银子收入的事,自然容不得半点错处,老奴一直警醒,劳记夫人的训导,严防死守,不能让一只蚊子飞进作坊里,可老夫人这身打扮,又不走正门,都怪老奴眼睛不好使,一到晚上就看人不清,只能从服饰上辨别男女。”

    刘旺贵的脸色十分不好看,怎么说些,有点像开了染坊,青一阵,白一阵的。

    而杨氏站在一旁拿香帕掩面,不知她是作何想。

    刘稻香坏心眼的想,她这个做媳妇的,九成九的是在幸灾乐祸,又碍于刘旺贵在这里,不好很爽快地笑出声来。

    被胖揍了一顿的刘齐氏,最终被脸色难看的刘旺贵给叫人抬回去了。

    刘稻香还十分欢快地把这三人送到了大门口,默默注视着这行人的背影。

    心中的小人挥着小手帕子:欢迎下次再来!

    来一次,揍一次!

    “二姑娘,就这么放她走了?”曹婆子一脸的意尤未尽。

    刘稻香一点都不掩饰心中的狐疑,回头看向曹婆子。

    她嘿嘿直笑,把后来的事告诉了刘稻香,原来,那拿绳子的婆子一见刘旺贵来寻刘齐氏,心下便起了疑心,去了作坊的院子里后,与曹婆子耳语一番,随即,曹婆子大手一挥,麻袋不用解了,先朝袋子里的人再胖揍一顿,专挑露出来的地方揍。

    “姑娘,奴婢得了消息后,想着姑娘必不乐意把那人关在柴房二十多天,说不得是要放人的,即然左右都是放,到不如先出口恶气再说。”

    黑夜里,刘稻香一双明亮的眸子,在烛光下越发灵动。

    “春娇,记得我娘那边有一匹青铜细绸料子,你明儿抽空去我娘那里讨来赏给曹婆子做春衫用。”

    刘稻香虽没有明言,但这打赏十分爽快,乐得曹婆子见牙不见眼,暗思,自己这一晚还真没白出力。

    刘齐氏被曹婆子等人打得无脸出门,三十里村一时一片祥和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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