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贵把自家闺女的钱给吐出来。

    刘仁贵本想耍滑头,但有刘大富坐在一旁默默抽烟,刘仁贵悄悄地把这心思给灭了。

    刘齐氏是个眼皮子浅的,当时,见大家都买荒地种红薯,又见得刘稻香家拿红薯喂猪,便也买了不少荒地种了红薯。

    这样一来,到是省了不少费用。

    最后算下来,一共开支了四百七十两猪料钱。

    好在今年的毛猪价,土牛县一带都是十五文钱一斤,又加之是刘孙氏的爹在帮忙销出去的,因此,刘仁贵与刘旺贵除掉猪料钱共得六百五十五两,又加之刘齐氏分走了五十两,刘旺贵与刘仁贵商议了一下,把多出来的五两给了刘大富做私房。

    刘大富活了大半辈子,才捞到了五两私房钱,但他心里很满意了。

    刘仁贵与刘旺贵各得了三百两。

    刘三贵想起自家二闺女的话,问道:“你们明年有何打算?”

    他可不愿意每年都给他们提供猪料,这赚了钱,还能要回来料钱,若是碰上年岁不好,猪肉跌价,这钱,还不得打水漂了?

    “怎么,老三,你自个儿发财了,还要拦着我兄弟俩?”这话是刘仁贵说的,说这话时,他的脸色阴得能滴出水来。

    好似刘三贵真亏欠了他什么似的。

    刘三贵也不气,微微一哂:“二哥,你误会了,你家养猪,今儿年景好,才大赚一笔,你若坚持要养,我也不多言,若是还想要咱家提供猪料,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过,二哥与四弟手上都有七八亩良田,用来喂猪还是足够了。”

    一旁的刘大富是个专职伺弄庄稼的,只要侍弄得好,还是有些赚头。

    他叭哒叭哒抽了好几口旱烟,这才道:“三贵说得有理,他家年年能养,那是因为九爷看得起他,有本事,你们也去找九爷说啊?不然,就老老实实的拿出一部分银钱买良田,总好过全给砸在手里强,猪要养,田要种。”

    刘大富的想法是:东边不亮西边亮。

    这良田虽然有不好的年岁,可只要田在,家底在,翻过年埂,又是一年好收成,可这猪要是喂久了,肉老了,就只能全砸在手里。

    刘仁贵心很大,想全把钱投去喂猪:“可是爹,这良田好买难伺弄,再说,我跟四弟也不是田把式,还得请人来种,这样算下来,很不划算,一年到头,也就出息个几十两银子。”

    “啊,你能耐,你本事大?那你咋还在家要爹娘这把老骨头养?”刘大富气坏了,喷了刘仁贵一脸的烟。

    “咳,咳咳!”刘仁贵被烟呛到了,咳得眼泪哗啦啦地流。

    好不容易,他才喘过气来:“不是啊,爹,我没那个意思。”

    刘大富如今的想法已大不同:“即然没那个意思,行,如今你们手头也有钱了,每人一年交十两生活费,还有啊,甭打你娘手上那些田地的主意,要红薯可以,我给伺弄好了,拿钱来换,可以便宜点算给你。”

    “可是三弟才出二两一年。”刘仁贵不情愿。

    刘大富气歪了,拿旱烟杆子狂抽刘仁贵:“你是谁的儿子,你眼里有没有你这个亲爹?你已成家,妾室都纳了两房,要你交点生活费,你都这般不情愿?不给,你们一大家子搬出去住,每年跟老三一样,给二两银,还有另外八套绸缎衣裳,逢年过节的八礼,一样不能少。”

    “爹,我是您亲儿子,可不能这么算。”刘仁贵越听越急,这比掏十两银还要多,又道:“爹啊,我只是想说,我翻过年埂,想多养些猪,怕手头不凑紧,再说了,这不娘已经拿走五十两了么。”

    刘大富继续抽烟,头都不抬地说:“那是你娘应得的,你俩谁去伺候过猪一天?”

    这话一出,刘仁贵与刘旺贵都不敢接话了,刘旺贵这时突然说:“我听爹的,咱们这边的良田是六两一亩,中等的五两,下等的四两,爹,我打算拿二百两买五十亩下等田。”

    “什么?”刘大富惊讶了,忙问道:“这可要下不少肥料!”

    刘旺贵又道:“爹,我还没说完!听娘说,因家里今年喂的猪多,那些干猪粪都堆在了一个旧泥屋里,儿子早先也翻过几本农书,想用这些猪粪来肥地,再说了,二哥不是不想种田嘛,他即然不买田,那猪粪便给我肥田。”

    要说,刘齐氏生的儿子,没有一个不是精的。

    刘旺贵与刘仁贵又有不同,刘仁贵是贪得无厌,刘旺贵却是冷漠,对兄弟姐妹的冷漠,又觉得自己是秀才,高人一等,在他眼里,也就他爹娘还算免强入得了眼。

    没办法,这投胎是个技术活,他这辈子没投好。

    刘三贵在一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并没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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