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也是贪便宜,下手又快,想着红薯这种贱物谁家没有,也没哪个去偷,她算盘打得啪啪作响,趁着大河没反应过来,她抢先买了靠河边的那十亩斜坡,谁知,今年遭了旱,各村都拉了饥荒,这玩意儿也成了宝贝。

    刘稻香又道:“里正,这事儿必须得管,能偷赵婆子家的,就能偷别人家的,真正是缺德。”

    “我会组织人白日黑夜里巡逻,不叫那些人有半点空子钻,只是这偷了的怕也追不回来了。”

    里正压根儿就没想去追回,赵婆子为人很差,他并不相信帮她什么忙。

    赵婆子心里也很清楚,好在这红薯叶才摘了一次,好生照料下,并不太影响产量。

    里正又道:“只是夜里巡逻着实更辛苦些,我怕大家伙儿到时会坚持不住。”

    这事儿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无论还下不下雨,这生产都已经耽误了,晚稻种不了,下半年也交不了公粮,若再不保住这些红薯,到时......

    刘稻香是三十里村人,如果来三十里村小偷小摸的人多了,她们一家子单位独住河对面,只怕会更不安全。

    思及此,她抬头轻笑道:“里正爷爷,不如,就由我家给大家伙提供宵夜,就选在子时换班时,东西可能不会太好,就是玉米糊糊就着酱菜之类的,偶尔也会有顿白面馒头之类的。”

    “哎哟,稻香啊,你叫里正爷爷怎么谢你呢,真正是白白便宜那些小子了。”

    里正乐得合不拢嘴,心里总算轻松了不少,这样一来,只怕很多人都会把晚上的口粮给省了,好歹让家里人能多吃上几口。

    同时,他也越发觉得刘稻香家的家底子不薄,要知道,这应承下来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有可能一直要到红薯收获的季节。

    黄大奶奶瞧得眼热,她大孙子未来妻子娘家都如此用心做善事,她这个正经奶奶可不能落后,因此,跟在后头表态:“咱家里还喂了些鸡,以后这鸡下的蛋我都留着,每日晚上,给大家伙煮个蛋花汤,好歹能补补身子。”

    里正乐了:“我正愁村里的皮小子们都被关得快冒油了,这会好了,我给他们找个事儿,让人每日早晨、傍晚带着他们出来放风,让他们去给咱家的鸡挖蚯蚓,若是生得多,说不得每人能分到一个煮鸡蛋。”

    刘稻香也觉得这法子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抗旱灾不是一人两人的事。

    又过了两日,炎热的夏日都阻挡不了村民们内心的企盼,里正舍了面子,终于去别的地方请了一队打井人,听说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手艺。

    水井并不曾打在村口,淘井人来看了一圈,说是开在村口不大好,一个怕小孩子贪玩掉进去,二个,也是不方便车马进出。

    最终选的位置是在那村中一块空宅基地上,前头是水田,后头是荒坡地。

    赵婆子对此十分不开心,因为,她家的地正好在大路边,以前是想沾河边的便宜,如今水井开在村中间,离她家的那十亩荒地最远,尽由她去抱怨,无人理会她的那起小私心。

    先是清了野草,圈出一块地方,等到了吉时,宰了凶猛的叫鸡公,洒上鸡血,这才有人喊动土。

    刘稻香牵着刘春香撑着一把绘花纸油伞,站在一边正瞧得热闹。

    锣鼓喧天,爆竹震天。

    “里正,里正。”东子不知从何处钻出来,凑到了里正身边大喊。

    “啊?你说啥?”里正被爆竹声震得耳都快聋了。

    东子扯起嗓子再吹大喊:“里正,那些收税的官差来了,黄大奶奶打发人来喊你回去。”

    “啥?我没听见。”里正伸手掏掏耳朵。

    东子又重复了两遍,里正这地听见了。

    而敲锣打鼓的村民们,手中的动作也慢了下来,鼓声不对,围观的人群,纷纷朝这边看来。

    见得里正急色匆匆地离开,刘稻香示意青梅拉住东子。

    “干啥呢?”东子急着要走,有些不耐地问青梅。

    青梅答道:“我家姑娘有话问你。”

    “哦,是稻香妹子啊,你是问里正急着去干嘛了?我告诉你,县里派官差来收夏粮税了。”

    刘稻香记得自家便宜爹说过,今年有可能会减轻甚至于免税,怎地还会有官差来?

    “你可是瞧清楚了?”

    “我老远就看到了,红领灰衣,也就那些官差才会穿这么丑的衣服。”

    刘稻香十分无语,你这么口无遮拦,就不怕官差们听到了,把你揍个半死?

    “走,咱们去瞧瞧!”

    三十里村今年的早稻因为缺水收成很差,那些佃了地主家田地的,差不多都免了租子,剩下的那点点稻子除去留种的,也没法填肚皮,好在如今已是七月底了,就着清水米粒混着红薯叶煮了,也能糊弄住肚皮,仅此而已。

    熬上三四个月,地里的红薯就能收获了,因此,三十里村的村民都知道,今年就指望着那点子红薯扛饥荒了。

    刘稻香去的时候,里正已请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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