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深邃如同深海,暗涌波涛,表面还是风平浪静。

    容猎户端了一碗药汁过来,见容云初呆呆的坐在竹椅上发呆,没好气道:“别看了,你就是把天瞪破了,也瞪不出一朵花来,趁着药汁还热,你赶紧喝了。”

    黑乎乎的汤药散发出浓烈的苦酸味,让人闻着就犯恶心,要是以前容云初定会嘲讽几句,比如容猎户煎药的时候是不是没有洗锅,不然这药汁怎么会散发出这样奇怪的气味。

    可这次他什么都没说,连看都没看一眼,端起碗,一口闷。

    容猎户眉头紧锁,他倒是宁愿容云初还和以前一样对他各种的看不起,也好过现在。

    “玄希他们还没有传消息过来么?你也别担心,没消息说不准就是有好消息。”容猎户想要宽慰他几句,可他实在是不太会宽慰人,最后也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算是给他鼓励。

    容云初望着天空,喃喃自语:“快要下雨了。”

    “我说,你是担心青丫头还是担心要下雨了?”容猎户不满的发着牢骚,他本以为容云初这个闷葫芦是在担心青丫头的安全,所以这几天才阴晴不定,没想到他居然是担心天气的问题。

    天是要下雨还是放晴,这由得他们选择吗?

    容猎户开始唠唠叨叨个没完,容云初听着也有些心烦,但容猎户是他长辈,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最后丢下一句:“我担心下雨影响他们赶路罢了。”

    这话一出,容猎户也不碎碎念了,他欢喜的跑到容云初面前,喜笑颜开的问道:“玄希把她救出来了?”

    “嗯。”容云初淡漠的脸上也浮现出丝丝的笑意,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纸条,容猎户一把夺过,那焦急的样子倒是让容云初有些诧异,“爹,你突然这么热情,真是吓我一跳。”

    容猎户白了他一眼,喜滋滋的应道:“你知道什么?青丫头也算是我半个徒弟,她对药材很是敏锐,人又聪明,我教她的东西只要讲一遍,她就记住了,这么好的苗子,很是难得一见,等她回来以后,我定要找个机会,让她拜我为师,我定要把我全身的医术都传承给她!”

    容猎户哪里知道青青之所以这么容易就吸收了他讲解的课程完全是因为前世学习调香时,下了苦功夫,她深信,自己没有别人聪明,那就只有加倍努力,那时候她吃了多少苦头,只有她自己知道,现在认识药材,虽然吃力,但是有前面的经验打底子,还是比一般人容易得多。

    而且因为她嗅觉比别人灵敏,很多药材她记不住样子,但是一闻就能闻出来,也算是多了个金手指。

    “您就别献丑了,您那医术顶多也就是治些毛病,她要学医,我可以给她找更好的师傅。”容云初这话可谓是戳到了容猎户的痛脚。

    他最不喜欢人家说他的医术不够好,容猎户瞪眼,“容云初,有你这么拆台的吗?这些年来,我不辞辛苦的在你身边照顾你,没我,你的身体能康复的这么快?”要不是顾忌着容云初的身体,他还真是恨不得上前暴揍这子一顿。

    容云初凉凉道:“这话你也就在我面前说说,我身体是谁在调理,你心里清楚,你顶多就是给我煎药,对了,你煎出来的药实在是太难喝了,有待改进。”

    丢下这句话,容云初飘飘然的回屋了,留下容猎户在院子里跳脚:“你个不孝子,真是不懂事,连尊老都不懂,真是白疼你了。”

    对于容猎户的牢骚,容云初是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他看着手心中那轻飘飘的纸条,心下满足,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总算把这一步给扭转了。

    容猎户在院子里控诉起了容云初这些年来的不孝之举,只是他没有说一会儿,天空就飘起了如烟似雾的毛毛雨,这下子,容猎户也不控诉容云初的罪行了,手忙脚乱的把药材往屋里挪,只是一个人哪里忙活的过来,眼看药材就要遭殃了,容猎户也顾不上面子里子什么的,反正对上了容云初,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他。

    “臭子,赶紧来帮忙,我的药材都要被雨给淋湿了。”

    容云初老早就看见容猎户在院子里奔跑着,他就等着容猎户先向他低头,现在容猎户服了软,他也不会拿乔,披了一件外套就跑出来收拾药材。

    见容云初如此给面子,容猎户心情总算是美妙了几分。

    沈家村容家父子在忙着收药材,另一边的官道上,青青他们也寻了一处破庙避雨。

    春雨从一开始的细细密密演变成了后来的倾盆大雨,大雨天行车不安全,玄希找了一处破庙,四人下了马车去破庙里躲雨。

    看着空中那越下越大的雨水,青青有些心疼起被绑在破庙门口树上的马儿,她找了一块木板,遮盖在头上后,连忙往大树下走去,解开了缰绳,把马儿牵到了破庙的屋檐下。

    臭屁走上前,看着欢快的甩着马尾的马儿,说道:“青青,马儿是动物,不怕雨水的,没必要牵来这里,你看看你身上的衣裳都弄湿了。”

    青青笑了笑:“马儿也是有灵性的动物,和咱们人一样,它也会生老病死,这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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