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内,崔道远刚走,就有都察院的人进来附在蔡为舟耳边轻声禀报事宜。

    府衙外,兰州城的百姓都听到了这震天的呐喊声,人们都好奇的朝兰州府府衙靠拢过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崔道远气得脸色铁青,这些流民此举在他看来,已然不是请愿而是公然胁迫官府了。

    现在外有这些贱民集结千人胁迫官府,内有蔡为舟公堂力保,这个白珞到底是有何背景能耐,竟能让如此多的人费心尽力的去帮他。

    崔道远看着府衙门前越聚越多的看热闹的百姓,皱起了眉头,冷冷吩咐道“把这些贱民都驱散了,赶出兰州城。”

    “是。”差役们对着崔道远行礼听令。

    二十几个差役如虎狼一般冲进了村民们里,举起官刀刀鞘,对着地上跪着的白家村村民猛力的砸下去。

    本就疲惫不堪的村民们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应声而倒。

    他们一个个被刀鞘狠狠的击倒在地上,杨木包铜皮的刀鞘厚重冰冷,裸露在破衣烂衫外的肌肤上立刻浮起红肿的伤痕,却又都很快都默不吭声的爬起来,捂着出鲜血的伤口重新跪好,咬着牙继续为白珞呼喊请愿。

    整整一千七百六十九人,没有一个人起身对差役的殴打反抗一个手指头;

    整整一千七百六十九人,没有一个人面对手持凶器的穷凶极恶的差役,害怕逃走一步;

    看着这一幕,府衙门口所有人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这一千多人不是不想还手,而是不敢还手。

    他们生怕自己的还手,让白珞的处境更凶险。

    一千七百六十九个白家村的村民,忍着殴打,忍着耻辱,忍着疼痛,跪在朝廷的门前,为白珞请愿。

    二十几个差役在挥舞着刀鞘,从人群里一排一排的打过去,刀鞘上已经浸满了血迹,手臂已经因为用力过度而酸痛。

    在这二十几个差役身后,是鼻青脸肿,嘴角流血,却依旧肿胀着脸颊,口齿含糊不清为白珞呐喊的村民;

    而在他们前方的村民脸色铁青眼中冒着怒火,却依旧极力忍耐着的,死死的跪在地上不肯退缩一步,为白珞呐喊请愿村民。

    这些差役们看着这群人愕然。

    他们打过百姓,打过犯人,打过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人,有负隅顽抗的,有大声惨叫的,有试图逃跑的,不管是什么人,只要大人一声令下,他们从来都没有手软过。

    可是,像今天这样的,他们还从来没有遇到过。

    这些手无寸铁的,比乞丐都不如都流民,面对他们的殴打一声不吭毫不反抗,甚至差役们觉得,他们都不太在乎落在身上的殴打。

    这些人只是不停的被打倒又重新的默默爬起来继续喊着,执着疯狂到令人害怕。

    不知怎的,二十几个差役铁握着刀鞘的手,在这些人面前居然有些发软。

    差二十几个差役在跪着的人群中一排一排的打过去,如同收割韭菜的镰刀。

    而收割过后,喊声依旧,只不过这喊声里混上了鲜血的味道。

    没有打掉一个人的声音,更没有打跑打散一个人。

    村民们依旧梗着脖子,跪得笔直对着衙门喊着白家村村民共计一千七百六十九人,向大人请愿嘉奖安宁县县令白珞白大人,视民如子抚民以仁的政绩功德。

    这样的声势咄咄,仿佛不是他们跪在地上卑微的对着衙门请愿;而是他们在对衙门释放出,汹涌的压抑许久的斥责;更像是诉说出他们对白珞尊敬和爱戴。

    没挨打的村民跪在地上大声的喊着;

    受伤不重的村民捂着流着血的伤口嘶哑的喊着;

    而已经被打得爬不起来的村民,脸贴在冰冷的地上,在刀鞘扬起的灰尘中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却依旧艰难的,断断续续的喊着。

    这喊声不再整齐,不再洪亮震天,但,一千七百六十九人,没有少掉一个声音。

    白家村村民共计一千七百六十九人,向大人请愿嘉奖安宁县县令白珞白大人,视民如子抚民以仁的政绩功德。

    这场面,如此的惨烈悲壮,让围观的所有人都不由动容,这执着的声音也在围观的人心中不知不觉的回响了起来

    白珞,围观的百姓跟着喃喃,疑惑这究竟是一个怎样视民如子抚民以仁的官员;

    白珞,挥舞着刀鞘的差役跟着喃喃,握住刀鞘的手指已经发白;

    白珞,崔道远跟着喃喃,只后悔没抓住机会把这个祸害当堂打死。

    不管愿不愿意,不管爱憎与否,整个兰州府在这一天,都深深的记住了白珞这个名字。

    “你们,你们都要造反不成!”崔道远简直气急败坏,这样的情景,被都察院看到,朝廷会如何看待他的治理。

    这一幕简直就是他官声上的一大污点。

    关键时刻,崔道远骨子里的狠劲又浮了上来。

    他咬牙道“既然劝不走,那就都别走了。”

    一旁的差役头目愕然“大人,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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