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连忙勉力起身搀扶,柴胡姜信连忙上前搀扶,王海则上前扶起张勇。

    白珞又对流民众人大声道“大家不必如此,这本就是朝廷分内之事。请起,请起吧。”

    流民们这才陆陆续续的起身。

    张勇看着白珞跛行的脚,疑问“白大人这是?”

    柴胡嘴快,脆声道“大人去察看安置你们的荒山,却摔入了土洞之中,扭伤了脚踝。”

    张勇感激的看着白珞“白大人,小民真是……”

    白珞爽朗摆手笑道,“你别听我这跟随瞎说,不过我这一摔,倒给你们在荒山中摔出了一道水源,也算是因祸得福了。闲言少叙,张兄,你来看看这流民安置告示吧。”

    张勇走到告示前,细细的一行一行看着,眼中慢慢蓄满了泪水,他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真的能看到朝廷让他们安身立命的告示。

    一旁的苗芜已经哑声对着后面的流民喊道“县里给大家落了户籍以后,就会给大家安排田地,现在,有能力种田的站在一号桌登记户籍,没有能力种田的站在二、三号桌登记户籍。”

    “先说明,一号桌登记的户籍是平民,每人给地十五亩,蔬地二亩,口粮三年,建房补贴纹银五钱,自开垦荒地当年起免除十年税赋。”

    “二号桌登记的是干不了体力活,但是能做针线等手艺活的,不分田地,建房补贴纹银五钱,另领取做工本钱一两纹银。”

    “三号桌登记的是老病贫乏不能自存者,县衙将兴建居养院,供其入住养老。”

    “孩子有父母随父母,不分田地补贴只领口粮,无父无母的,去三号桌登记,居养院抚养。”

    “一二三号桌的登记完以后,去五六桌领三日的口粮,每人每日米豆一升,小儿半之。七八桌发放银钱。”

    “大家先登记领户籍,再去领口粮,最后领补贴银钱,全部领完以后,县衙门口等待,不可离开。”

    “大家遵守秩序,不可推挤喧哗,不可……”

    流民们果然都十分守序,规规矩矩的排成了三排,并不推挤吵闹。

    一号桌的人最多,队伍最长,能够有田有家是流民最大的期盼,所以,哪怕是年纪大一些的流民,只要还有些气力就都站在了一号桌。

    二号桌前则多是妇孺带着孩子。

    而三号桌前则多是古稀老人,间或一些不满10岁的孩子,这些老人孩子侥幸活到了现在,却都一个个都已经瘦骨嶙峋,弱不禁风了。

    一个流民带着一个孩子送到张勇面前,正是那个一直和他一起乞讨的六岁的孩子。

    当日他为了能尽快的通知大家,把孩子托付给了他的流民朋友照顾,直到今日,这孩子才被送回他的身边。

    那孩子看到张勇却也不哭不闹,只扑上去紧紧的抱住了张勇的大腿一刻也不肯松开了。

    张勇面上露出微笑,刚准备弯腰抱孩子去一号桌排队,却被身后的白珞叫住。

    “张勇,你不用排。”白珞对疑惑回头看她的张勇一笑,唤了声“柴胡。”

    身后的柴胡上前一步,捧上一份盖了县令官印的授职文书,“我任命你为安置流民处的里长,你随我进来。”

    张勇瞪大了眼睛,里长一般都是由县令的亲信或是乡绅担任,像他这样的流民也能担任里长吗?

    大洲国里,比乞丐更卑贱的流民被封为里长,这怕他还是第一个吧。

    他犹犹豫豫的迈腿,却发现腿上还挂着一个紧紧搂着他大腿不松手的孩子。

    白珞迈进县衙大门的门槛,看见这一幕,不由“扑哧”一笑,对张勇道“带着孩子进来吧。”

    这一笑看呆了张勇,只觉如那春花初绽,明艳动人。

    外面的事情自有苗芜何三他们去忙,姜信和柴胡扶着白珞进了衙门。

    张勇也抱起孩子跟了进去。

    白珞带张勇去了她前院的书房,她平日里读书练字的书案被清理的干干净净,上面只摆放了一张安宁县舆图。

    姜信把白珞安置在书案后的圈椅里,行礼出去了,柴胡留在了书房里伺候白珞。

    张勇从来没有进过官员的书房,看着自己脏黑的脚板有些踌躇,迟迟不敢踏进书房,

    白珞便温和对张勇笑着道“无妨,张兄请进。”

    张勇这才抱着孩子迈进书房,却手脚也不知往哪里放,十分拘谨。

    白珞就吩咐柴胡“带张兄的小公子去吃些东西。还有,打盆热水,拿些伤药送去厢房。哦,还有,”

    白珞目测了下张勇的脚,接着对柴胡道“你去问问大海有新鞋吗?拿一双一起送过去。”

    “是。”柴胡牵着那孩子下去了。

    不一时,热水和伤药布鞋就送去了空置的厢房,白珞便歉意的笑着对张勇道“我脚伤不便,没法帮你上药了,你先洗洗脚,把伤药涂上。”

    “小民的伤无妨的,不敢劳烦大人。”张勇连忙躬身行礼推辞。

    “不用客气,你先去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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