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稍微一移动,屁股就疼得要命,脚踝更是已经失去了知觉。

    她只好小心的调整自己的姿势,尽量让自己坐得稍微舒服一点,洞里光照十分差,还不到傍晚时分,洞里已是黑漆漆一片。

    一个人被孤零零困在未知的黑暗里等待,白珞只觉得时间过得好漫长。

    黑暗里,眼睛看不见了,脑子也一片空白,耳朵反而格外的灵敏起来。

    风吹过荒山上树木和灌木丛的声音;枯树叶被风儿带起打转的声音;土洞里土坷垃不停的?往下落的声音;远处断断续续的狼嚎声;还有隐隐约约潺潺的流水声……

    流水声?

    白珞精神一振,莫不是有水源?刚刚自己还担心流民的水源,这可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白珞勉力支起身子,用手抠了抠身下的泥土,果然有些潮湿。

    白珞这时才感觉到自己裤子已经湿了一大片,估计就是坐在地上,被洇湿的。

    随着傍晚的降临,凉意渐渐的袭来。

    幸好山洞里四面无风,白日里虽然阴凉,晚上温度却也下降不大。

    白珞一个姿势坐久了,渐渐感觉头昏昏沉沉,开始有些犯困,可睡意刚刚袭来,就被山洞外很近的??声惊醒。

    那是动物穿过灌木丛朝这边走来的声音。

    脚步声从四面而来,落地慢而轻柔,白珞判断应该是一群体态轻盈的动物。

    或许是狼?白珞惊异不定的猜想,继而又无奈的苦笑,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自己今天这运气还真是够倒霉的。

    白珞现在动一下都困难,更别说起身和狼群对抗了。

    白珞慢慢的伸手摸到刚刚落下时候硌到她屁股的石头,用手使劲掰了掰。幸好此地地面潮湿,土质松软,她手上使力,竟然真让她从土里把这石块掰了出来,而且还没发出什么大的声响。

    白珞把石块握在了手里石块,这石块大约拳头大,棱棱角角不算圆滑。

    那轻巧的脚步声还在靠近。

    白珞的心跳得越来也厉害,她坐在地上的整个身子绷得紧紧的,后背紧贴着洞壁,手里牢牢的握着石块,努力调整着呼吸,让自己的呼吸声尽量轻缓。

    当脚步声走到土洞上方那虚挂在洞顶的土皮处时,脚步声停止了前进,开始不安的踱步,似乎预判到了再往前走会有危险,可是又不愿意就这样离开,放弃唾手可得的食物。

    当柳之然一路疾驰到这个土坡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让他心悸的场面。

    明月当空,渺无人烟的荒山上,一群饿狼正围着正中一个土洞在打转,满是利齿的狼嘴里流着黏稠的涎液。

    柳之然和花潜骑马冲上了这个土坡,马声“得得”,打破了狼群的平静。

    群狼们敏锐的发现了骑马出现的柳之然和花潜二人,它们威胁的低吠着,全部从土洞前调转过来了身子。

    柳之然一到土坡上,就一直在沉心捕捉白珞的动静,可是除了狼群的声音以外,白珞一点声息都没有。

    他心里着急,既想白珞对自己喊话,好让自己确认白珞的安危;又生怕白珞开口会把狼群引入土洞中。

    柳之然面上依旧冷静,看着这群死死盯着自己的狼群,朝后面跟着的花潜做了个手势。

    花潜就从马鞍下的大包袱下边掏出一把轻巧的长弓和一壶羽箭扔给柳之然。

    柳之然扬手接过,箭壶落肩,张弓搭箭对准狼群。

    当柳之然张弓搭箭对准狼群的时候,群狼们已经开始骚动,他们长年在西北游荡,早就见识过这种武器的威力。

    所有狼只都不安都弓起背脊,一只只绿油油的眼睛紧张的盯着柳之然的箭尖。

    柳之然移动羽箭箭尖,对准了离那土洞洞口最近的一只狼,带着白玉扳指的手指一松,羽箭携着风声离弦而去。“咄”的一声从此狼咽喉中穿过,箭尖从咽喉另一边穿出,力量仍未尽,带着狼身直往后飞起两步之遥才落到地上。

    这一箭威力十足,让一直低吠的狼群突然安静了下了,而后,狼群中一只脖子上有一圈白毛身形较大的狼嚎叫了一声,所有的狼都立刻朝柳之然二人扑了过去。

    二十几只饿狼朝二人扑了过来,柳之然反而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还没看到土洞中有狼出来,这是好事。

    他沉身对身后的花潜招呼“头狼,白脖子那只!”

    “明白。”花潜俐落的答应,反手从包袱下的刀鞘中抽出一把长长的如秋水潋滟的雁翎刀来。

    被擦得铮亮的刀面映着天上皎洁的月光,带起一片洁白如雪的光华。

    雁翎刀因其刀尖处弧度酷似雁翎而得名,又因其在大洲国较为常见,刀法又相对圆满成熟,而被暗卫选用。

    看中的就是此武器十分大众,因而不容易暴露身份。

    花潜提气起身,脚在马镫上轻轻一踩,人已经如落叶般飘起,滑进了狼群。

    一进狼群,身姿飘逸的花潜就陡然凌厉起来,如同矫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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