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了女人的肉体,就容易把控一个女人的精神,进而掌控这个女人,尤其是男人在地位、权势上比这个女人大的多的时候。

    天色将白的时候,蔡夫人恋恋不舍的将曹昂从泥泞中放出来,伺候曹昂穿好衣服。

    曹昂道“改日寻一偏宅自住,省的吾半夜来寻,为他人所见。”

    蔡夫人跪伏在曹昂脚边,莹白的的身子炫目迷人,“妾谨遵主人之命。”

    曹昂捻了捻那两抹嫩滑,轻笑而去。

    归至官署,小小的眯了一会儿,吃完早饭,唤辛评前来商议。

    “如今荆州之事繁多,帐下可用之才不过寥寥数人,若想将荆襄牢牢握在手中,必笼络贤才,吾今日欲去拜访庞德公,仲治可有高见?”

    辛评拱手道“主公高见,庞德公于荆州士子之中极有威望,如今向主公靠拢的只有蔡、蒯两家,如今主公虎踞荆襄、南郡尚且不显,若主公再下荆南四郡,到时蔡、蒯两家必有专权之嫌!”

    曹昂懂得辛评的意思,一家独大跟两家坐大都不利于真正的主人,然而如今徐州州学方立,还不能为曹昂一批出身干净、又有学识的中下层小吏,他如今只能用世家,再借用兵锋威压世家,等着那一批批的中下层人才成长起来。

    “如此仲治便挑选些礼物,不要金珠锦帛,挑些读书人用的礼物,与吾同往鱼梁洲去。”

    辛评遂下去准备礼物,并选了五十精骑,预备往鱼梁洲去。

    鱼梁洲,有“汉江明珠”之称,出襄阳东门往汉水奔去,鱼梁洲其实是一座三面环水的半岛,因此曹昂却不必乘船,只骑马便可至。

    寻几个村夫问清庞德公家住何处,不多时曹昂便找到了,普普通通的农家小院,没什么世外高人的玄乎,院子里有一年轻人在修整农具,见曹昂众人至,出来迎接,拱手道“不知君乃何人,至此何事?”

    曹昂笑道“吾乃曹昂,今日欲拜访庞德公,此处可是庞德公居所?”

    这个年轻人乃是庞德公之子庞山民,庞山民见曹昂等人气势非凡,又闻曹昂之名,不敢怠慢,“敢问可是荆州牧当前?”

    曹昂笑道“莫非荆州尚有第二个曹昂?”

    庞山民忙道“此确是家父居所,然家父如今躬耕于田垄之间,恐一时之间难回。”

    曹昂道“可否请君为吾二人引路?”

    庞山民恐得罪曹昂,遂在前引路,曹昂令五十精骑在这为庞德公看家,自与辛评前去地里。

    时已近秋末,天已有一丝凉意,正是冬小麦播种的日子,庞德公正带着妻子在田地之中耕地。

    其实是在翻土,一只健壮的黄牛,拖着犁在地里行走,庞德公夫妇轮流着掌舵控制方向,不至于使犁跑偏。

    曹昂不好打扰,只得静静站在田埂上等着,庞山民本想去唤父亲,亦被曹昂制止。

    庞德公使犁耕了一个来回便停了下来,一是歇一歇,二是毕竟有客在旁,而且是如此知礼数的客人,人敬一尺,必还一丈。

    在曹昂看来,除了那对满溢精光的眸子,庞德公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夫,而且是个不合格的农夫,身形修长,却没有农夫那种精瘦有力的感觉,只一个来回便有些气喘,实有些力弱。

    曹昂见庞德公走来,不好怠慢,忙一脚踏入满是碎土的田中。

    只这一个动作,庞德公心中便缓了缓,上一个州牧,可是站在田埂上不愿让他精美的靴子沾上泥土。

    庞德公大笑“州牧远来,乡野村夫实是多有怠慢,还望恕罪。”

    曹昂笑道“庞公却太过客气,公为一州士子之表率,德行、学问具皆一等,实乃吾辈之典范。”

    庞德公笑道“州牧何不奇怪吾能一眼认出?”

    曹昂道“吾自认姿容雄伟,居高位养贵气,掌军伐成威势,似吾这般年纪者,天下又有几人?”

    二人对视大笑。

    庞德公指远处大树下两块青石,“州牧可愿于此处相谈?”

    曹昂笑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只有一事需请庞公。”

    “何者?”

    “公乃长者,唤吾一声子修便是。”

    庞德公大笑,二人同坐。

    “子修前来寻吾所为何事?”

    曹昂沉吟道“如今荆襄之势,庞公亦知也,荆州分作两块,南北分立,如今吾兵威虽盛,却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寻机而攻之。”

    曹昂看到庞德公慢慢点头,又道“既然吾主政荆襄、南郡、江夏,那便要为三处民众着想,不动兵事,便修民事,造福于民,才是一州之主应做之事。”

    庞德公长叹一声“吾知形式使然汝才不会妄动兵事,吾心中亦知天下一统乃是大势,然吾亦希望汝在征伐之时多顾念百姓。”

    “这是自然,民乃水,君乃舟,无水则舟无用也!”

    庞德公大赞“此微言大义,子修有何处欲吾相助?”

    曹昂拱手道“吾欲请庞德公登高一呼,使荆襄野无遗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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