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还有做官的?”震怒过后,便是惊诧了,对于高家,薛老爷子再熟悉不过了,却并未听过什么叫高忱的。

    “已经算是旁支里的旁支了,高家出事儿,这一支便将临时将族谱给迁了出去,保住了一家性命。那高忱官位也不高,不过就是个小小县尉而已,且还那样的偏僻地方,这才没有受到牵连。”薛照廷如是道。这若是在京城,哪怕也是个微末小官,也绝对不会保住。那高忱,着实算是幸运了。

    薛老爷子亦是一脸凝重“可打听到他究竟是什么意图,莫不是,太原那边出问题了?”

    薛照廷摇了摇头。薛家的人脉,早己经断掉了,哪里还能往深处查。就是这点消息,也是他避着旁人,一点一点才查出来的,出了京城,还怎么查?

    “那高忱知道如今京城究竟是何境况,他敢冒险来问消息,问得还是元宏帝的消息。若不是那边真出了事儿,或是得了什么消息,他必定是没胆子差人回来探查的。父亲,儿子这儿倒是有些猜想。”

    薛老爷子忙道“是什么,快快说来。”

    “前些日子儿子听闻兵部尚书韩公望亲自带人去了出京,去得却不是山西,而是汾河。您说,该是什么样的人,用得着韩公望亲自带人捉拿,还一去数月,至今未归?又是什么样的人,会叫高忱起了这样的心思,来京城打听元宏帝的事?”

    薛老爷子忽然看了儿子一眼,有些激动。

    两人心中都有猜测,可是……猜测毕竟只是猜测,无从证实。即便证实了,如今的薛家,早已经无从插手了。

    激动过后,薛老爷子忽然觉得不对劲。儿子不像他,从来不关心元宏帝的事,眼下这般上心,叫薛老爷子本能地警惕起来“你怎么想?”

    “父亲,我——”薛照廷欲言又止。他对元宏帝没有什么执念,不像老爷子,尚存着一份忠君之心。他坦然“薛家落得如今这个地步,与元宏帝并不是毫无干系,皇上不放心薛家,也是因为薛家乃是高家姻亲,与元宏帝关系匪浅。倘若,这回能赶在那高忱前头,那薛家,势必能再次起复。”

    薛老爷子不动声色“你真这么想?”

    “父亲,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

    “你真是糊涂!”薛老爷子勃然而起,“我平日里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忠君爱国,还要我如何教你?”

    “父亲,如今已经变天易主了。且薛家眼下尚在京城,不在山西。当初元宏帝遁逃,也并未带咱们薛家。他薄情寡义,父亲又何须恪守那莫须有的君臣之道?”

    “不一样,不一样。”薛老爷子一脸颓然,当初情况紧急,大军逼进皇宫,元宏帝自身难保,哪里还有余力保住他们?再说,他也愧对元宏帝,更愧对先帝。

    当日淮南王逼宫,他薛毅为了薛家,确实降了,未战而降,他早已再无脸面谈论元宏帝了。落得现在这个地步,薛老爷子没脸再怪任何人。

    “是我无用。”薛老爷子道。

    薛照廷见老父如此伤心,便知道他今儿事是商议不成了。可他仍旧觉得这是个绝佳的机会,即便只是猜想,可万一中了呢。

    薛老爷子忽然抬头,正视儿子“收起你的念头。”

    “父亲!”薛照廷不忿。

    “不战而降,已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污点,若是再叫你办成了这件事,往后薛家哪里还有清名,哪里还有脸面?一次不忠,百次不容,便是你借着元宏帝立了功,皇上也不会如何重用你的,歇了这个心吧。”

    薛照廷知道他父亲说的是实话,只是,心有不甘罢了。难不成他们薛家真要这样窝囊下去?

    “听我的吧,养精蓄锐,勿做他想,等风波过去,总会有转机的。”

    “那高忱。”

    这人,薛老爷子觉得不能留。只是他如今还能除掉哪个人,不说那高忱远在安阳县了,就是在京城,薛老爷子也断然不敢出手的。半晌,他道“此事你不必管了,我自有法子。”

    说到底,薛老爷子是不想自己儿子沾上这件事。

    薛照廷几次想问,看到薛老爷子的脸色,却又咽下了话。他没想到老爷子竟然这样执着。早知道,就不与他说了。薛照廷是薛老爷子的小儿子,年纪并不大,也从未出仕过。从前没有,往后,就更没有多少可能了,除非当今皇帝哪一天高兴了,想再借薛家展示一下自己的恩泽,容薛家人继续入朝作官。否则,这辈子他是别想踏进朝堂了。

    薛家和高家乃是姻亲,元宏帝高太后之母,便是薛老爷子的亲妹妹,薛照廷的亲姑姑。认真算起来,薛家也算是皇亲国戚了,可就是这若有若无的关系,竟叫薛家陷入了这样尴尬的境地。

    当今皇帝乃是元宏帝亲叔叔,先帝时被封为淮南王。去岁冬时,淮南王本是入京觐见,本是例行公事,却忽然变成举兵造反,一时京城血流成河,死伤无数。元宏帝这边也是猝不及防,最后只能仓皇出逃。

    而后,淮南王登基,清洗前朝。

    高太后早已自缢身亡,高家上下百余口,无一幸免。当时本要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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