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苏瑾找上她肯定是打听苏怜玉下落,可他突然说出“有一事相求这么一句话,实在是让阮绵绵有些猜不透他到底目的是何。

    “苏公子,您说话太客气了,此前在别庄承蒙公子照顾,有什么事若是我能帮上的您尽管开口便是。”

    “我来找苏怜玉,她可是和姑娘在一起?”苏瑾不急不缓地开口,手里那支玉笛突然举起,作了一揖。

    阮绵绵看他今日来的架势并不想来算账的,

    ”苏公子,你这不是找过很多回了么?苏小姐并不在我这里。”她淡淡地回了句,丝毫没有透露一点情绪。

    阮绵绵前不久一直都不在瑞州,所以每次苏瑾找人都吃了闭门羹,但这恰恰也省去了不少麻烦,以苏怜玉的身子,她身边一定离不开大夫。既然她人都不在瑞州,苏瑾也就会觉得她没有把苏怜玉藏在瑞州的道理,这也是为什么她去京州后就立刻安排人将苏怜玉从白府别庄中带出来的原因。

    “不是,我倒是希望苏怜玉能在姑娘府上。”

    “苏公子,这么说是为何?”她一直觉得苏瑾是十分想要苏怜玉放弃肚子里的孩子,因为苏瑾曾说过苏家丢不起这个人,而且他似乎也不希望苏怜玉的往后和白朔景牵扯在一起。如果不是苏怜玉自己以死相要挟,恐怕他早就给她灌落子药了。

    “姑娘如此冰雪聪颖,可不仔细想想?”他故意没有回答,反是将问题抛给了阮绵绵。

    “难不成公子是担心怜玉姑娘的身子,所以觉得若是在我这儿会比较好?”

    苏瑾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虽然江湖上听闻“玉笛公子”都是惧怕三分,可不知为何,他给阮绵绵的感觉倒是真有一股温润如玉。

    “公子,若是苏姑娘只身在外,或是也能顺了你的意,若是不给她施针稳住心脉,那孩子生出来也可能是个死胎。”反正你也想那个孩子出生,这样正和你意,她在心中继续道,当然这句话阮绵绵没有当他面说出口。

    “看来,姑娘对我误会很深。”

    “呃……”阮绵绵被他那句话堵的一时哑口无言。

    “姑娘,这支玉笛本是我赠予你的,可你却还给了我,我便已经清楚姑娘的心意不在于此。姑娘放心,苏某绝不会勉强,可即便如此,既然这支玉笛已经送出去了,就没有打算要收回,所以还请姑娘将它收下。”苏瑾走上前,将手里的那支玉笛递给阮绵绵,春日里的暖风吹过他的鬓角的发丝,言语间似乎有一种没由来的洒脱。

    “这么贵重的东西实在不能收下。”她再一次推拖道,若不是听七乐说起过,苏瑾这玉笛有一对,她还真可能就收下了,可这成双成对的东西,没道理就收下怎么都说不过去。

    “它再贵重都不抵姑娘救苏怜玉之恩,更何况日后还需姑娘多照顾。这支玉笛若是姑娘不嫌弃就当是她的诊金吧。”

    阮绵绵赶紧摆摆手道:“哪里用这么贵重的物件做诊金!苏公子,我不能收这支玉笛,还请你收回去吧。”

    “姑娘,你若不收,我就将它当着你的面砸碎。”

    “别别别——”一听苏瑾要把那支价值连城的玉笛摔了,阮绵绵心都快揪起来了,她虽然是不像收,可是她更不想这支玉笛被毁了,内心也是一阵纠结。

    “姑娘,这支玉笛,那日赠与你之后,它就是属于你的,与苏某再无关系。这支玉笛也并没有什么信约,所以,姑娘……收下便是……”苏瑾说地很轻,好像是带着一丝请求一般,阮绵绵是第一个让他有心动感觉的女子,这支玉笛本事他今生的定情信物,如今他只想把它送出去,至少让自己留一个念想,也许哪日这支玉笛会把她带回到自己身边。

    “那……那好吧……”阮绵绵内心挣扎了一会,还是答应了,这玉笛何其珍贵,若是真因为她不收而被摔碎了,估计往后她再见到玉器都会想起这事,还不知道这心理阴影的面积要有多大了。

    苏瑾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双手将那支玉笛重新放到她的面前。

    阮绵绵看着他的脸,斯文友善的模样,她完全无法想象眼前这个男子是在江湖上传闻杀人不眨眼、一曲夺人魂。

    她接过那支玉笛,一双美目久久没有从笛身上移开,不论何时看起,这支玉笛都是有极高艺术价值的,当然这是在她的眼中。

    “姑娘,请替我向苏怜玉带好,希望她能如愿。若是想回苏家,告诉她随时都可以……”

    “我真没有苏姑娘的消息……”被苏瑾直勾勾盯着的阮绵绵这一刻似乎有些心虚,若是苏瑾一心要还苏怜玉腹中孩子,也许她还能死鸭子嘴硬不去承认。可如今苏瑾摆出一副慈兄的架子,句句都是维护苏怜玉的,反倒让她有点心虚起来。

    “嗯,我知道。姑娘也说若苏怜玉生产之时没有你为她施针护住心脉,很可能那孩子就无法活着产下。我想这事怜玉自己也应该清楚,既然她不在你府上,那她一定会在生产前找你。”

    阮绵绵无法反驳,的确因为苏怜玉的病情,她始终都会找到我,出发是苏怜玉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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