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绵挺直了背,一直背着身站在前厅,直到她们离开后好一会儿她都没有挪动,几个伙计从她身边路过都不敢打扰她。

    七乐在二楼瞧见浩浩荡荡一群人围着那辆富贵马车离开,她之前被阮绵绵安排回酒楼去了,进了大厅就忙着招呼客人,也不清楚那边发生了什么。

    一个小厮跑到她的耳边嘀咕道“七乐,你快去瞧瞧,小姐……方才被那马车上下来的一个丫头打了……一巴掌……”

    “什么?!你们怎么没拦住?”七乐高呼一声,一脸错愕。

    “你是不知道,那马车上冲下来的那个丫头会功夫,我们这些三脚猫哪里是人家的对手……再说那下手快很准,我们反映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打完了……还不知小姐一会得怎么罚咱们。七乐,你去和小姐说说情,我们也是没办法……”小厮一脸羞愧,让自己主子被打他们这些人哪还有脸,可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

    “护主不利!还有什么好说情的!!那人呢……怎么没把人给扣下来?”

    “扣人?那阵仗你也不是没瞧见,那群护卫能让我们把人扣下来?唉……”

    “……小姐人呢?”七乐忧心地问道,生怕此刻阮绵绵会一个人躲在什么地方委屈的流泪,换成是谁也忍不下被当众打那一巴掌。

    “我上来找你时,小姐还在前厅站着呢。”

    七乐没继续搭理他就下楼往前厅走去,才刚刚下楼就见阮绵绵正在忙着记账,神情淡定的像个没事人一样,要不是小厮和她说了她被掴掌的事情,七乐实在是看不出来之前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小跑到阮绵绵身边,关切地扯住她的衣袖,说道“小姐,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阮绵绵撇着头,微微一笑地反问道。

    “小姐,我扶您回房间休息会,再给您打点热水敷一敷脸,您这都肿了……”

    阮绵绵抬手摸了下自己的左脸颊,微微发烫,还有些木然的感觉,想到自己脸上的易肤膏尚在,便摆了摆手说“没有什么大碍,等晚些的时候用凉水敷一下就好了,今儿个事多,你也别再这守着我了,快去干活吧。”

    “可是……”

    “别可是了,我真的没事,明天还要给钱大人送最后一幅汤药呢。等着忙完了,我还要去后面守着煎药,别担心了,去干活吧,八宝那边顾不过来客人了。”说着阮绵绵就把七乐往大厅上推,自己则继续拨弄着算盘核对着账目。

    七乐回头看了一眼阮绵绵,见她毫无异色,如往常一般,心里反倒有些惴惴不安。她见过不少在受了委屈后发泼耍狠的、哭地梨花带雨的、寻死觅活的,偏偏就是没见过这么冷静淡定的,阮绵绵明明也就才十来岁的年纪,沉稳地倒像是三四十岁的妇人,就算是一般的妇人也做不到这般豁达。

    七乐对她深表佩服的同时,更多的是出自好奇。

    大黑闪身从后门进来,“小姐,方才为何不让我出手?”他完全可以制止那女子的攻击,那样小姐也不必要受这等委屈,就算那女子的身手敏捷,但那也绝不是他的对手。

    闻言阮绵绵的目光中闪烁了一下,依旧没有停下手中拨打算盘的动作,缓缓地说道“大黑,我不是不相信你的实力,但如果刚才你出手阻拦了,那也许她们就不会如此轻易的离开。这些人是白府别庄来的,你觉得她们是谁的人?嗯?”

    她抬首瞧了杵在一旁的大黑,似乎想从他的神色里看出一些什么。

    “小姐,我跟在主子身边已有三年,我并未见过那两个所谓的丫髻,也未曾听说过‘兰茱’、‘兰蕊’这样的名字。白府别庄的确是白府的家产,但主子现在始终还是少主,前面还有老爷,所以就算她们出入白府别庄也未必就一定和主子有关。”

    阮绵绵听完后没有马上接话,倒是“啪啦”一声把算盘清了珠子放在一旁,端起搁在一旁的茶碗喝了一口里面早已凉透的茶水,她慢悠悠的每一个动作看似轻柔无力,却让站在边上的大黑感到心里一阵威仪,不由地紧张起来。

    “小姐,属下说的句句属实,没有欺瞒。”这种紧张,就像他曾经在白朔景身边伺候时一样。

    搁了茶碗,她也不看账目了,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头,音色平静的问道“当初那辆马车是你去办的吧?”

    “是的,小姐。当时是主子让属下去名匠人制作的,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那它怎么又变成那些人的了?”

    “这……您那时担心马车太过招摇,放在逢知楼恐会遭贼人惦记,主子便命我将它送到白府别庄收着,等着哪日小姐要用时,我再将它牵来。”

    阮绵绵一阵轻笑出声,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嘴里自言自语道“看来还是我自己不该把那马车送回去,如今倒是白白便宜了别人。”

    转而看向身侧的护卫,说“大黑,既然你不知道那些人的来历,那我就安排你去打听打听那些人的来历。”

    “是,小姐。”大黑当然不能说“不”,只是他跟在白朔景身边时间不算长,这几年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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