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风的声音已然在耳畔,拓跋?猛地旋身,挡在了禾曦的身前,禾曦一脸惊恐的望着他,拓跋?却邪肆一笑,将手覆在禾曦的眼睛上轻声道“别看。”

    禾曦眼前一片黑暗,只觉得两人的身体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撞击,飞了出去。她双手慢慢的环上了拓跋?的腰,眼睛却一眨不眨,耳边是他的闷哼,还有剧烈喘息声音,似乎是忍着剧烈的疼痛一般。

    身子落地,禾曦只觉得背脊被坚硬的石板撞得生疼,但是此时她已然顾不得许多,她指尖颤抖,敷在眼前的手也已经无力的垂下了,她不敢看拓跋?,颈间一热,有温润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滴在肌肤上,带着灼热的触感。

    “拓拓跋?拓跋?”她声音迟缓,轻轻的唤着他的名字,然而,身上的人确是悄无声息一般,久久没有回应,禾曦不敢去看,若不是背后的疼痛提醒她,她宁愿觉得这是个光怪陆离的梦。

    一滴晶莹随着眼角滑下,她只觉得自己似乎是要脱了力气一般,她推了推身上的人,想起身,手指却僵住了一般怎么样都动不了,这一刻几乎连偏头的动作都做不到,她只能看着黑漆漆的墓顶,又是那熟悉的一幕,火光,惨叫。

    沐锦啊,沐锦,你这一生到底要害了多少人才肯罢休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禾曦在心中问自己,这个念头一滋生起来,便在心头疯长。

    突然身上的拓跋?轻声咳了一声,禾曦眼中涌现出狂喜来,她连声问道“拓跋?拓跋?你有事么”

    声音中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哽咽,更多的是小心翼翼,她怕,她怕那是她的错觉。

    “嗯。”拓跋?轻声回应了一声,似乎是有些费力的撑起身子来,然而一用力身子便一歪,栽倒在了一旁的地面上,和禾曦一个姿势仰面躺倒,禾曦顿觉身子一轻。

    “禾曦,你这条命,以后就是我的了。”沉吟半晌,拓跋?才调侃似的说道,烛龙已死,它几乎是用尽了一生中最后的力气,奋力一击,却不想差点断送了二人性命。想

    “好。”禾曦扬起嘴角来,淡淡的应了一声好。

    “好,拓跋?,你谋天下,我甘愿于你手中棋子。”一字一顿,禾曦在心中默念。

    拓跋?缓缓阖上了眼眸,璨如星子一般的潋滟光华全部被他格挡在里面。“禾曦,你知道我的母妃么”拓跋?突然问道,声音里面是禾曦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过的温柔,哪怕对待萧奈也无,她只当他生性如此,却不想也如同常人一般,有喜怒哀乐,心中也有悲欢离合。

    “萧贵妃么”禾曦似乎是知道一些的,听闻是个绝美的人儿,但是在她年幼的时候便已经香消玉殒,想来也让人有些惋惜。

    “南疆萧氏之女,在先帝出巡南疆的时候下,带回了宫中,人人都知道她深得圣宠,风光无限,却又有多少人曾听见深夜中殿内的求饶叫喊声”拓跋?带着恨意,一字一顿,似乎那段岁月在他来说,是望不尽的忧愁黑暗,是道不出的绝望恐惧。

    禾曦也不说话,只是认真的听着,澄澈如水的眸子里,被晶莹浸透过后,便像是碾碎的星子一般。

    “最终,我还是亲眼见着自己的母妃在自己的面前悬梁自缢,是不是十分的讽刺,我跪在地上哭求她,求她不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上,但是她只是笑笑对我说,?儿啊,你要坚强,你一定要坐上那高位,为了娘报仇。”拓跋?恍然间缓和了语气,禾曦似乎能看见一个绝美的女子抱着一个几岁的幼童,说着什么。

    她亲手将仇恨的种子种在了拓跋?小小的胸膛中,任由它日后滋长成为参天大树,将他生命中最后的一丝丝光亮都藏匿了起来。

    “我就那样哭着,捉着母妃的脚,求她,但是她还是摒弃了她在这人世间最后的一点希冀,而那个男人,我从未见过他掉一滴眼泪,那个时候我就想,我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站在众人之巅,将他压去我母妃的墓前谢罪,可是为等我准备好,他便死了,哈哈哈哈哈”拓跋?大笑起来,笑意苍凉。

    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他就猛烈的咳嗽了起来,禾曦连忙起身查看,入眼便见到他苍白的面容,鲜血浸红了唇角,竟然显得十分的妖冶,她伸出素白的指尖,将他唇角的血轻轻拭去,这个瞬间,她似乎对眼前的男人心疼了起来,天知道,他是如何只身一人在南疆长大,面对无数的道光利刃。

    “可是,你最终回来了。”禾曦柔声道。

    渐渐的平息了剧烈的咳嗽声,拓跋?闭上了眸子,似是不想让禾曦看见自己眼中的脆弱,是啊,他拓跋?回来了,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

    禾曦见他无事,松了一口气,屈膝坐在了一边,她道“我与你不同,我父亲母亲极为恩爱,曾经,我以为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阿爹阿娘爱我,哥哥宠我,有无话不说的闺中密友,有至死不渝的爱情,可是到头来,全都是假的,你知道他们行刑的时候,正是冬季,我在养心殿外,跪了整整一个雪夜,也求不来他丝毫的怜悯和动摇。”

    禾曦现在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唇畔还能带着清浅的笑意,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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