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巷子中,这话显得无比的响亮,傅珩澈眉心紧皱,郑重其事的说道,“这大牢内岂是姑娘家能去的地方”

    祁蓁的眼眸中出现一丝暗淡,面纱之下她撇着嘴,“可说到底这事关锦盛庄的案子,我就不能坐视不理,况且我总觉得张栩有何难言之隐。”她顿了顿,抬手摇曳着傅珩澈的黑色斗篷,眼神中满是期盼的说道,“傅大人,你可千万别冤枉了好人”

    傅珩澈拿她没辙,他抬起手掩着嘴轻咳了两声,“既然姑娘想弄清楚事情原委,就且随在下前去。”

    “但是姑娘切记不可擅自主张甚至胡乱开口,毕竟是官府办案的地方。”

    闻言,祁蓁甚是雀跃,她弯着眉眼,还不忘欠身行礼道,“阿玖,遵命。”

    没过多久,他们已步至大牢外,易德急的在门口来回踱步,当听闻脚步声时,他抬起头来,快步走上前来,他松了口气道,“二爷,你可算来了。”语落,他的目光就落在傅珩澈身后的人,不由惊讶道,“二爷怎还带了人过来”

    可话还未说完,傅珩澈抬手掩着嘴轻咳了两声,他稍稍抬起眉眼给易德使了个眼色,轻启着唇瓣说道,“张栩现在何处”

    易德恍然大悟,他抬手挠了挠脑袋,不紧不慢的回应道,“人已安排在牢房中,等候二爷前去。”

    原来,他们在来的路上,傅珩澈早已到官府内让祁蓁换上了衙役的衣裳,戴上的面纱虽未摘取,但在夜晚以假乱真还是绰绰有余的。

    话语刚落,傅珩澈迈着步子就往大牢内走了进去,易德紧跟其后,余光总还是飘落在祁蓁身上。

    夜晚的大牢,比白日里更为阴冷,潮湿的地面总有股子干涸的血的气味,两旁昏暗的油灯散发出微弱的光来,常年不见天日的过道中,就连空气都是浑浊的。

    祁蓁捂着面纱,不由干咳了几声,她半眯着双眸,眼底是说不明的情绪,她从未想到大牢内的环境竟是这般模样。

    此刻,傅珩澈偏过头来望她,逐渐放慢脚步,他淡淡的说道,“姑娘可是不适应这大牢的环境,要不我先让易德送你出去”

    祁蓁摆了摆手,她垂着眸子,轻启着唇瓣说道,“傅大人不必挂心,小女子自是无碍,还是办正经事儿要紧。”

    话语至此,傅珩澈只能迈着步子继续往前走,当他们步至在一处牢房前,傅珩澈率先停下脚步。

    只见牢房内,张栩端坐在长椅上,双手握拳摆放在木桌上,而牢头背靠着石壁,手上挂着绳鞭,正疲倦的打着哈欠。

    易德走上前去,拍了拍牢头的肩膀,不由开口吩咐道,“行了,傅大人已到,你就先行退下。”

    闻言,牢头揉了揉眼睛,瞬间觉得睡意全无,他转身跪拜在傅珩澈跟前,毕恭毕敬的说道,“小的拜见傅大人,犯人就在这里,您先审问着,若是有事儿,您传人来唤小的就好。”说罢,他欠身就往他们身后走去了。

    牢房内已无旁人,傅珩澈把玩着手中的翡翠扳指,走到了张栩的对面,他落坐在宽椅之上,轻启着唇瓣说道,“你为何前来投案自首”

    这话问的开门见山,丝毫不拖泥带水,张栩稍稍抬起眉眼,嘴角浮着一丝讥笑,“不过是小人心中有愧,这些日子坐立难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就前来投案自首。”语落,他的面色没有半分慌张,反倒坦然的很,不由让人觉得他说的都是真话。

    傅珩澈偏头不去望他,而是抬手掩着嘴轻咳了两声,牢房的空气混浊,使他的咳嗽也愈发频繁,“我倒是从未见过犯案的人如你这般坦然”

    醇厚的男声还回荡在牢房中,张栩抿着嘴,又张了张口问道,“傅大人真是在说笑了,不过小人现已经认罪,能否将老二老三他们放了”

    张栩这般迫不及待的希望将他们二人释放,究竟是为何傅珩澈也很是好奇,他招了招手,示意易德过来,不由开口吩咐道,“你前去牢房将陈二哥和蒋老三提审过来。”

    闻言,张栩舒展眉眼,他暗自松了口气,就连手脚都未这般僵硬了,“谢傅大人明察秋毫。”

    而祁蓁站在牢房的角落,却愈发猜不透傅珩澈的想法了,他的这番做法也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不多时,易德押着陈二哥和蒋老三走了进来,锒铛入狱几日,他们的面色明显消瘦,简朴的狱服甚是有用刑的痕迹。

    张栩倏地站了起来,目光落至他们身上,他快步走上前去,拍着他们的肩膀道,“老二老三,这些日子你们可还安好有没有吃什么苦头”

    他们哥俩见着张栩,已是满脸诧异,在双目相视下,异口同声的说道,“大哥,我们这都是些皮肉伤不碍事。”

    这时,张栩颔首,看见着他们安然无恙,心中也不由松了口气,“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可话语还未说完,傅珩澈就起身站了起来,整了整衣裳,漫不经心的开口说道,“他们不慎沦为阶下囚,受些皮肉伤都是在所难免的,好在官府是不会屈打成招的。”他将屈打成招四个字咬得格外重,似乎有何言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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