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汤嬷嬷走上前去,目光移至到她身上,狐疑道,“阿玖,此话怎讲”

    祁蓁垂着眸子,嘴角勾着一抹笑,“她并不是汀阑口中的侍卫”

    “怎会”汀阑率先给怔住了,她着急忙慌的紧拽着汤嬷嬷的衣角,摇着脑袋说道,“您休要听她胡说。”

    汤嬷嬷瞥了她一眼,佛手唤人过来,“来人,将那人遮面的头蓬摘下,且看看究竟是何人”

    身后的太监疾步走上前来,俯身行礼后,又往穿着斗篷的人儿旁走去,他毫不犹豫,扬手就将遮着面的斗篷掀开来。

    随后,掌灯宫女提着灯照着那人儿的面容,熟悉的面庞映入众人的眼帘之中。

    刹那间,在场人都愣住了。

    这时,汤嬷嬷一把推开汀阑的手,走到那人的面前,心中满是疑惑道,“怎会是你,你穿着斗篷作甚”

    原来被质问的人竟是温言,她抬起眸子,欠身行礼,面上波澜不惊,“近些时日,奴婢身子薄弱,夜间只得披着斗篷。”

    当下汤嬷嬷环顾四周,更为不解道,“既知已是深夜,为何还来这僻静的地方”

    温言双手放在身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奴婢们是来研究刺绣的。”

    可汤嬷嬷望着一览无余的石桌上,不由反问道,“刺绣”

    此刻,祁蓁似看破汤嬷嬷的心思,弯下身将石凳上的丝线和锦布捧了上来,“宫中的主子素来偏爱刺绣,奴婢们正在琢磨如何将绝美的夜色绣入锦帕之中。”

    “只是,这想法太过美好,至今还未想到合适的绣法。”

    汤嬷嬷伸手摩挲着石桌上的丝线,不动声色的说道,“你们倒是有心了。”

    都说机灵的奴才会讨主子欢喜,有七巧玲珑心的人,那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汤嬷嬷对她们这番做为自然是满意的,深夜还起身研究刺绣,这得多煞费苦心啊。

    就连宫中的老人,也未必有她们这般心思。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汀阑瞪大了双眸,丝毫不信的说道,“嬷嬷,她们定是胡诌的,那侍卫肯定还在花圃中。”

    说罢,汀阑竟踩着高底平头鞋将花圃的角落都探上了一番,可是事与愿违,似乎是老天同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汤嬷嬷素来严厉,哪里能让汀阑这般没有规矩,她顿时觉得脑仁生疼,抬手揉着前额两侧,“简直就是胡闹。”她又沉着脸,大声怒斥道,“这可是紫禁城,真当是宫外不入流的戏园子了”

    见汤嬷嬷动怒,汀阑脚一软,当场跪在了地上,拽着她的衣角,“您可要相信奴婢啊,奴婢所言都是真的。”

    汤嬷嬷抬脚就将她踢开,俯下身子钳住她的下颚,“让我如何再信你”

    少顷,汀阑吓得面容发白,小声啜泣的唤道,“嬷嬷”

    汤嬷嬷拍了拍手,全然不去顾她,将后头的人都打发走了,“你们都还杵着作甚,明日都不用干活儿了

    闻言,谁还敢停留此地,纷纷颔首退出了花圃。

    汤嬷嬷在掌灯宫女的引路下,刚迈出步子,她又回眸叮咛道,“夜已深,往后别做些引人误会的事儿来。”

    她们相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谨遵,嬷嬷教诲。”

    见状,汤嬷嬷佛手催促道,“若无旁事,都早些回去歇息。”

    她们欠身行礼,毕恭毕敬道,“是,嬷嬷。”

    眼见着汤嬷嬷一行人慢慢的走远,知秀探出了脑袋,蹑手蹑脚的走进了花圃,“阿玖,你们可还好嬷嬷没为难你们吧”

    祁蓁松了口气,才发觉额头冒着细汗,她瘫坐在石凳子上,“都好着呢,方才可多亏你了。”

    这时,知秀将手上的灯搁在石桌子上,抿着嘴,泛着眸子道,“这事儿我还是头回做,吓得我到现在还惊魂未定呢。”

    瞧着她们都知情的模样,温言如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究竟是怎回事儿

    “方才我刚要入睡,就让我穿着斗篷来这花圃来看戏,还故意不让我出声儿,你这葫芦里究竟卖啥药呢”

    祁蓁仰头笑了出了声儿,她勾着唇问道,“温言,你当真还未猜到”

    “我若知晓,怎还会来问你们”温言摇着脑袋,脸上满是疑惑。

    知秀掩着嘴跟着笑,她小声的说道,“这可是招釜底抽薪的好戏呢。”

    祁蓁抬手拉着她们一同坐下,眼角眉梢都挂着笑意,“你们且听我慢慢说来。”

    “今日,我在游廊上遇见个面生的太监,他上前就递给我一封信,说是曹侍卫让他交予我手中。”

    “信中写道戌时三刻,约花圃见,有要事相商。”

    “可我隐约就觉得不对劲儿,我同他前些日子刚碰过面。若真出了何事儿,那日可未听他说起。况且,真有何要紧事儿也无须约在戌时三刻啊。”

    “当下我就去找了知秀,让她替我去侍卫处寻曹侍卫问个清楚。”

    “这不去还不知晓,曹侍卫竟说也收到了同样的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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