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欣沉默一下,道:“你能来,我很高兴。”

    无性看着她突道:“你长大了。”言语中竟然含着疼惜怜爱。

    朱可欣虽然幼时恨她入骨,但这两年多来,迭遇大难,并无一个亲人在身边,孤苦异常,听了她这一句话,心头一热,几要流下泪来。

    这时,杨宝儿也听到二人说话的声音,当即奔上前去,双眼骨碌碌地瞧着无性。

    朱可欣道:“小弟弟,快快见过无性师太。”

    杨宝儿道:“无性师太,她是谁?”

    朱可欣道:“她是我的师父。”

    杨宝儿吓了一跳,道:“你的师父?”似是不信,但还是拜了下去。他虽然与朱可欣在一起一年多的时间,倒是从未听她提起过师父,一身武功似是自己练成。他向来敬爱师父,这无性即是朱可欣的师父,含乎不得,当即连连磕了七八个头。

    无性见他长得可爱,抚着他的头道:“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杨宝儿答道:“杨宝儿。”

    无性道:“原来你姓杨。”她以为杨宝儿是朱可欣的弟弟。

    朱可欣见棚内收拾得干干净净,遂将买来的东西放下。无性忙着为她们淘米作饭。朱可欣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只觉得又似回到那高峰上一样。

    吃完饭,二人互道别来之由。朱可欣的事,轰动武林,无性自然知道,但于当日泰山大会之事,她还是问得极其详细,听到得意处,连声道好。

    朱可欣歉然道:“泰山大会,我去得晚了,太过仓促,未及提起为你报仇之事。”

    无性点头道:“听说本虚已于数年前武功尽失,可是真的?”

    朱可欣道:“是真的。本虚大师的武功早已尽失,你的这个仇,我看便不用报了。”

    哪知无性怫然道:“我一生为他所害,此仇岂能不报?纵是他武功尽失,少林寺还有方丈在,还有达摩院的老和尚在,无法打败他,也要打败这些秃和尚们。否则,我数年的心血岂不白废,我一生的愿望岂不无法实现?”

    朱可欣听她提及少林寺,依然恨恨不已,知道 一时无法劝说,道:“我现在为玄机所逼,几无容身之处,怎可光明正大地向少林寺挑战?”

    无性想了想,叹口气道:“说得是。那玄机太歼恶歹毒,须当先杀了他。难道他真的练成了玄都神功,他又怎么会练成?”她想起当年的几次走火入魔,兀自不寒而栗,对玄机练成神功,直是不可思议。

    朱可欣遂将玄机与欧阳振雄自创前三层的事说出,无性听了,双眼呆呆望着天空,半晌,口中呐呐道:“天意,真是天意,得到的多反倒是错了。”

    朱可欣惟恐她再去学玄机与欧阳振雄,道:“他二人虽然练成了第五层,身体中却种下了绝大的隐患,早晚会有一天一发而不可收拾。”

    却听无性道:“纵是练成一天也好,也可报了仇。可惜,可惜。”

    朱可欣急道:“本虚身上已无一点武功,你练它还有什么用?就凭你现在的武功,少林寺中也无一人能胜得过你。”

    无性道:“不错,我现在练它还有什么用,再也无法亲手打败本虚了。”

    朱可欣道:“你想开就好。不过,话又说回来,本虚大师虽然出家作了和尚,当了几十年方丈,但他曾未忘记过你,一直对你好生挂念。”

    无性闻言一颤道:“你说什么?他一直挂念我?”

    朱可欣道:“不错,他虽然作了几十年的和尚,依然记着你。”遂将当日本虚为她治伤的事说出。无性听了,垂头不语。朱可欣柔声道:“我看这个仇就不要再报了,你哪一天去见见他吧。他见到你,一定很高兴。”

    无性面上一阵红一阵白,过了半晌,叹口气,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难道我这一生所受的苦,就这么算了?”

    朱可欣道:“本虚大师之所以出家当和尚,说不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并非出自他的本心,我看他不是那么一个绝情的人。你想他参了几十年的禅,都未将你忘掉,当年你们两情相悦时,他又怎会置你于不顾?”

    朱可欣本想说两句开导开导她,哪知无性听了,却面色大变,尖声道:“不要再说了,当年他若是对我还有半分情意,怎会任我在少林寺外苦等一个多月,直到我把头发都等白了,也不出来见我一面?”

    朱可欣惊道:“苦等一个多月,你的头发都等白了?”

    无性怒道:“不错,一个多月,我的头发白了大半,他也未出来见我一面。”说到这儿,眼中竟禽着泪花。

    朱可欣自认识她以来,只知她性情乘戾,怨气冲天,一时狂笑,一时大骂,却曾未见到她哭过。哪知说及此事,竟然连眼泪都流了出来。此事已过去几十年,她现在提及,尚且如此伤心,当年的心情,就更不必说了。

    勉强劝道:“可能他当时并不知道吧,或是被他的师父关了起来 。”

    无性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一个月的时间,我一直在寺院外大叫大嚷,整个少林寺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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