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以寻见玄想不想说话,便捏了捏大白的虎耳朵,垂头道:“我们走罢。”

    堪堪错过之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而捉住了她的臂膀。逝以寻不明所以地扭头笑看着他,挑眉道:“这是何意?”

    玄想缓缓垂下眼来,看着逝以寻,眼里难掩深深的孤寂之色,张了张口,道:“你,好些了么?那日我看见你……”

    逝以寻不着痕迹地抽了抽胳膊,笑了两声道:“你是说我与人打架那日?说来我运气比较差,遇上个顶顶厉害的对手,有些吃亏。但后来我奋起反击,最后还算是赢了的。”

    思及那日重砚给她讼骨心咒,驱除她身上的戾气时,所浮现出的种种美好的过去,难免有些感慨,“我很好,玄想哥哥不用担心。”

    “很好?”他声音很轻,很淡,“就是差点走火入魔成为堕仙了是么?”

    逝以寻耸耸肩道:“索性这辈子我还是遇着了一两个贵人。亏得尊者重砚及时赶到,不吝啬地出手相救。现时,我很好。”说着她拍了拍大白的头,让它往前走,又道,“就此别过罢,请代我向药君问好。你保重。”

    走出两步,身后玄想忽然道:“阿寻,你恨我对么?”

    逝以寻闻言一愣,继而笑了,道:“怎会恨你。说来我还应当感谢你,给了我这么多年的相守相伴,算是美好且珍贵的回忆。”

    “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么?”他问,“我再也不会觉得疲惫,再也不会轻易就把你放弃……若是美好,往后一生,我都会陪着你,再不会离开。”

    逝以寻侧身,仰头看着他恳恳切切的眼神,伸手摸了摸腰间,却什么都没能摸到。她咧嘴道:“这样的话,你还是莫要再说了。万一让你夫人听到了就不好了,而且我也不喜欢,插足到别人的幸福中间。”

    他的眼神,随着逝以寻的动作,彻底空了。

    “你看,你送我的腰佩竹马,眼下忽然想起的时候才发现没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把它丢哪里了。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也没有什么是值得你喜欢,让你一辈子不离不弃的,往后能少想起就少想起罢。”

    走出了老远,逝以寻再道:“不过你我好事不成,终归情谊还是在那里的。好歹你父亲母亲跟我父亲母亲是旧识,我们理应相互帮衬扶持。下次玄想哥哥若是有什么喜事,可别忘记往琉璃宫递请柬,我若是在天界,一定会去东海吃酒的。”

    事后慕罹疑惑地问逝以寻:“小逝姐姐,你跟那个少君这样,算不算是一刀两断啊?”

    逝以寻想了想,道:“不是应该叫恩断义绝么?唔,也不是,往后说不定还会和东海来往呢,他要是生了娃我还得去吃酒,不算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应该算是……青梅落,竹马老,两两清了罢。”

    路过某座山头的时候,逝以寻随手摘了一片叶子,盖在面皮上呼呼大睡,慕罹便犹自兴奋地计划着他们俩的行程。一边计划着他就没主意了,道:“小逝姐姐,东南西北,天上地下,三界六道,皆有过我师父的足迹,你说说你想先去哪个地方好?”

    逝以寻也犯愁了,决定先从人界开始旅程。

    在慕罹的带领下,逝以寻走过了许许多多的地方。遇到有桃花盛开的地方,便多住两日,去到野兽出没的丛林,便惊险刺激地露营。

    后来,甚至他们还渡过了忘川河,去了一趟大白的故乡蛮荒。

    蛮荒早已荒弃,里面无被关押的魔族,也没有其他的魔兽。逝以寻想,当初黎非来蛮荒,应该是找魔神霄暝的,只可惜无功而返了。

    出了蛮荒,他们又转悠去了冥界,混迹在鬼族当中,在冥界快活了一阵。

    冥界节日颇多,但凡是个小鬼的祭日,都能跟着沾一沾光。据说能被金箔银钱灰泼到的小鬼,是很有福气的,因为在人界有人挂念着,给它烧香烧钱。

    每每一有香灰泼下来,大白就异常的亢奋,往前挤着想去沾一沾福气。

    它是一头很会入乡随俗的虎儿,香灰泼下来,在它的白棉花毛发上晕染了一团一团的暗灰色,它觉得十分的开心满足,将自己完完全全看成了是冥界的一份子,丝毫没有考虑到那些香灰除了会弄脏它的皮毛以外,其余的别无用处。

    渡幽冥河的时候,河中时不时伸出可怖的白骨,慕罹吓得大叫,偏生大白兴奋的劲头儿没有过,一口一个,将那些白骨咬进嘴巴里,嚼得嘎嘣脆。

    慕罹无比嫌弃道:“你怎么什么都吃!狗屎你吃吗?!”

    一叶稳妥的小船儿,被这躁动的虎儿,差点一爪子掀翻在了幽冥河里。

    事实证明,要带着这么一头虎儿出远门旅游,是一件很费精力的事情。

    下船上岸的时候,逝以寻连连给撑船的老妪赔不是。一扭头见大白端得一副高贵端庄,好似全然不关它的事一般,她一掌拍在它的后脑勺上,将它拍趴在地。

    上了奈何桥,大白也去学人家小鬼要喝碗孟婆汤才肯罢休。

    熬汤的孟婆傻愣愣地盯着大白,大白喝完了汤,前蹄抓着碗,递到了孟婆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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