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肃穆的重檐下,抬头仰望,看着爬上枝头的月亮,叹息道:“我本忠心向日月,奈何日月不同辉。”

    身边的内侍皆是不敢答话,朝鲜人人都知道这位国王通过宫廷政变的手段从伯父光海君手上夺走了王位,之所以得到士子、百姓的支持,便是举国上下不满光海君在明朝与金国之间的中立政策,不出兵支援明朝。但是他等位之后,先后丁卯胡乱和丙子胡乱,满清两攻朝鲜,李倧不得不放弃追随明朝,最终恢复中立政策,继而成为清国藩属,绑上了满清的战车,这些年来,他的政策大反转也遭遇了无数的反对,年年发生的政变和叛乱让李倧心力憔悴,如今不过四十六岁他,容貌已似迟暮老人。

    “大人,护卫大将金自点大人到了,已经在思政殿等着了。”内侍低声说道,打断了李倧的愁思。

    李倧问:“他从何处来?”

    “驿馆,下朝之后,金大人去了清国使臣住处。”内侍小心说道。

    李倧冷冷一笑:“果然是卑躬屈膝之徒。”

    说罢,他一甩袍服,从回廊绕过了殿宇,向后面的思政殿而去,进去之后,里面跪着的须发半白的家伙就是金自点,这人是典型的亲清派,一直与清国密切来往,李倧虽然不喜欢他,但是也知道如今朝鲜身不由己,国内百姓、士子心向大明,但本国却是清国藩属,不可少了金自点这类人。

    “参见殿下。”金自点朗声说道,声音其中不无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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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见殿下。”金自点朗声说道,声音其中不无得意。

    李倧换了一副平淡的表情,说道:“金大人请起,这几日清国使臣诘难,劳金大人斡旋了。”

    金自点连称不敢,说道:“如今钱粮之事已经办妥,上使催问出兵之事,尤以领军将领为重,不知殿下可有人选,臣也好前去回禀。”

    李倧知道金自点,或者说那个上国使臣已经有了章程,便说:“东国人少地贫,人才不兴,寡人也不知何人可领兵,金大人可有人选推举?”

    金自点道:“若论督师御兵,此乃兵曹之事,而青原君沈器远素来知兵,可担此重任。”

    李倧微微一笑,自然明白了金自点的想法,在如今朝鲜沈器远可谓忠明派的领袖,一直主张援助明朝,与清虏决裂,而沈器远是兵曹判书,如果督师出兵,这个位置自然由金自点进补,而且无论出战胜败,清国都想借此机会除掉沈器远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此事寡人还要再行斟酌,你便先退下吧。”李倧厌恶的看了看金自点,摆摆手让其退下。

    待金自点退下,屏风之后走出一人,端的是仙风道骨,见到李倧,躬身施礼,李倧起身,说道:“迟川先生,衿川村社的春茶收了吗?”

    那迟川先生跪坐在了李倧面前,操起茶具,亲身沏茶,李倧品尝之后,叹息说道:“东国之茶,远不及江南之美啊。”

    迟川先生道:“然东国之茶养东国之人,江南之美却不佑朝鲜灵秀。”

    李倧微微一笑,不再说话,而是亲自给迟川先生倒了一杯茶。

    实际上,这位迟川先生便是原来的朝鲜领议政崔鸣吉,是朝臣之中少有的中立派,当年丙子虏乱,南汉山城之下,便是其力主议和,才让朝鲜避免了灭国之祸,后被沈器远等忠明派诘难,才被迫罢免,退居衿川村社,此次清国派使诘难,李倧不得不把他找来,因为李倧心里清楚,无论亲清还是忠明,都过于极端,只有崔鸣吉是真正站在朝鲜立场上考虑问道。

    “金自点的话你也听到了,说是他的谏言,不过是鹦鹉学舌罢了。”李倧淡淡说道。

    崔鸣吉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一封密折递给李倧,恭敬说道:“来景福宫之前,臣去了青原君府上,此乃青原君亲笔密折,殿下圣裁。”

    李倧接过密折,浏览一遍,咣当一声,密折落在了案几之上,也无怪他如此失态,因为那密折之上,沈器远泣血请求,由他率军出战海参崴。

    “这是何故?”李倧问道。

    世人皆知,清国的敌人是明国,虽然海参崴的敌人身份没有在明国那里得到情报证明,但是城堡之中不乏明人,而使用的红夷大炮、鸟铳等火器也是明国所有,自然而然认定为明国之军,沈器远也是知道的,如何主动请战。

    崔鸣吉道:“此乃青原君一心为国之举。”

    李倧摆摆手,让所有的内侍退去,才让崔鸣吉继续说下去,崔鸣吉道:“青原君为清国不见容,若殿下不允清国使臣所请,更受责问,青原君不忍殿下受辱,这是其一,其二,青原君督师我东国兵马,有其周旋,清国将军必不敢视为奴隶、炮灰。其三,青原君督师出兵,于国大利,消弭党争,稳固朝野啊。”

    崔鸣吉说的模糊,李倧却是心中明白,沈器远离开了,忠明派就没了主心骨,党争自然不会那般激烈,而忠明派中的想要政变、叛乱的激进分子更是无人联合,政权更是稳固。

    “青原君只有一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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