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会儿,王海杏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里出来,肩膀上还搭着一条毛巾,看到韩明秀,王海杏儿温柔的一笑,说:“秀儿,你来啦,我刚才在西屋洗头了,听到你来了也没能出来……”

    她解释了一下自己没能立刻出来迎接表妹的原因,免得韩明秀心里边儿不痛快,还以为她是怠慢了她呢。

    韩明秀早就听到她说洗头的事儿了,再说就算她不解释,韩明秀也不会为这点儿小事儿不痛快的,她咧开嘴,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笑着说,“杏儿姐,没事儿,咱们都是个人家人儿,没挑的!”

    “就是呀,都是个人家人儿,就不用整那外外叨叨,假假咕咕的事儿了,杏儿啊,快去给你秀妹烧点热乎水儿去,这孩子,死冷寒天的走这一道儿,肯定冻坏了,也肯定渴了,你快给烧点热乎水让她暖和暖和身子!”舅妈打断了她们xiao jie俩的对话,从炕柜儿里把糖罐子拿出来,交给了王海杏。

    “在给加点儿白糖,记得多加点儿。”

    这个时代,谁家来客人了要是能给倒上一碗白糖水,就算得上是待客的高标准了。毕竟白糖是稀罕物,很难买到的,谁家里有点儿白糖都稀罕八叉收着,只有来客人的时候或者逢年过节的时候能舍得吃点儿,平时的时候,谁都舍得不吃的。

    韩明秀虽然不在乎这碗白糖水,但大舅妈能这样待她,她还是很感动的,安安下决定,往后一定尽量的照顾大舅他们一家,一定要在自己能力的范围内尽量的拉扯他们一把。

    司家洼子生产大队里。

    韩明秀的大舅王文远,正端着一簸箕草料在牲口棚子里喂牲口呢。

    他是残疾人,没法向别的社员似的下地干体力活儿,但为了能挣公分儿,能多给家里带来点儿收益,他就求了队长给了他这个伺候牲口的活儿。

    伺候牲口看起来不累,但是架不住长年累月不休息啊,别人都是春夏秋干三季,唯有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没一天歇着的。

    春天时赶着牲口犁地;夏天时每天上山放牛、放马;秋天时负责拉着牲口往公社送粮食;冬天时别的社员都在家里歇着了,他还得天天过来给牲口喂几草料,打水、清理牲口棚子,为了挣钱,他也算是拼了老命的干了……

    “爹,爹呀,我三姐来了,我娘教我喊你回去呢……”大乱呼哧带喘的跑过来,没等跑到跟前儿呢,就大声白嚷的喊起来。

    王文远看了儿子一眼,瓮声瓮气的说:“你三姐?你哪个三姐啊?”

    “嗨,我还有哪个三姐啊,就是我老姑家的小秀姐呗!”大乱一把夺过他爹手里的簸箕,熟练的往食槽里撒着草料,“我三姐来给咱们家送年礼来了,给拿来那么多南瓜饼呢,你快回去瞅瞅!”

    “小秀来……给咱们家送年礼来了?”王文远扎扎着手儿立在一边儿,不确定的问了大乱一句。

    “是呀,刚到,你快回。”大乱催促他爹说。

    虽然他也想快点儿回去,他还惦记着三姐带来的那盆南瓜饼呢,但是他也知道喂牲口是大事儿,疏忽不得,万一把牲口给饿着了,让队长看见了或者有人把这事儿告到队长那儿,队长再把他爹给撸下来,他们一家子可不就要喝西北风去了吗?

    所以啊,尽管他馋的含拉子直往外淌,但在没帮爹喂完牲口之前,他是不会回去的。

    “哦,那我回去瞅瞅去,你喂完牛先别急着回去,把牛圈里的牛屎撮了,还有马,别忘了喂呀……”

    嘱咐了一通,王文远才抄着袖,一瘸一拐的回家去了。

    **

    “秀啊,你喝,这水我都折好几遍了,一点儿都不烫,现在喝正正好!”

    王海杏端着溜边溜沿儿的一碗水走了进来,走到韩明秀身边儿,示意着让她喝。

    韩明秀急忙把水接过来,感激的说,“谢谢杏儿姐,你也别忙了,快坐下歇歇。”

    舅妈说,“先别歇着,杏儿你上你大姐那儿去一趟,把你大姐和你那俩外甥女叫过来,就说你秀妹来了,今儿咱们家一起吃顿饭。”

    因为有韩明秀拿来的那一盆子南瓜饼,大舅妈的底气格外足了,还想大方的邀请大外甥女来家里吃饭了。

    其实,她以前也不是不想找外甥女过来吃顿饭,但家里实在没啥吃啊,两个孩子都在念书,没法帮家里挣钱不说,还年年都不少花钱。

    她身体不好也挣不了多少公分儿,一家四口就指着她男人挣的那点儿钱吃喝度日呢,家里的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都不够花呢,又上哪儿整粮食请别人吃饭呢?

    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嗯,我这就去!”

    王海杏从围上头巾子,嘴里答应着出去了,刚走出院子,就看见她爹急匆匆的回来了。

    “爹!”王海杏站住了。

    王文远看着闺女,说,“这是干啥去啊?大乱不是说你秀妹来了吗?咋不在家里陪且{客人}呢?”

    “我娘叫我去把我大姐她们娘仨找来,今儿就在咱们家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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