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停止了。

    姬青站在紫色凝固的世界,看着凌空悬浮的源树清,无计可施,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源树清做了什么,那看去像是他在第二世界获得了异能。

    但是那本该是不可能的。

    算是曾经在游戏出现过无数次的魔女时间,也不是作用于游戏世界或者其他玩家,而是作用于姬青自己,让他在某个瞬间看清一切。

    相源树清已经可以在游戏使用异能,姬青更愿意相信他得到了某个可以悬浮的道具。

    但是源树清现在的样子像是他已经得到了异能一样。

    “啊……原来你的内心……其实和普通的人类一样渺小简单。”

    源树清站在天空,俯视着姬青,然后自嘲地笑了。

    “我都忘记了,一开始我曾经见到过你的内心,没错,那时候你的思想简单得像是不会思考的低等动物。”

    “我很好……”

    姬青开启了魔女时间,紫色笼罩了世界。

    “……现在的你会怎么想。”

    源树清的话还在继续,好像他根本不属于被冻结的世界。

    姬青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毕竟现在你无论做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

    紫色消散了,姬青看着眼前的源树清,他还在喋喋不休,好像刚才在紫色世界发生的一切只是个幻觉。

    “所以只能看看你的思想……”

    紫色再次出现,姬青还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只是本能地想要抓住什么。

    “当做娱乐了。”

    但源树清根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他飞过遍布世界的紫色,来到姬青面前,然后举起右手。

    姬青开始缓缓升。

    一股无形的力量钳住了他的脖子,带着他升,那力量如此恐怖,令人窒息。

    紫色消散了。

    这是第一次,魔女时间消失,不是因为姬青愿意,而是他在凝固的世界被夺走了所有力量。

    “很怪吗?”

    源树清大笑起来。

    “像是你总能给我制造麻烦,我们注定是相互针对的矛盾双方,我也很擅长对付你。”

    姬青放弃了挣扎。

    他突然开始明白,没有任何人能够真的在第二世界杀人,算是以非法的手段强行锁死下线选项,制造无尽的折磨,只要相信一切都是幻觉,可以免疫游戏虚假的伤害。

    “你能对付我是因为我们的矛盾?”

    源树清对于姬青还能够开口没有一点意外,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这种人,算他要死了,也能一边挤压肺脏的血液从气管倒流,一边让嘴型与呼吸配合,说出一句他人能听懂的话。

    “没错,谁让你是那个注定的外道邪魔呢。”

    “杀掉那么三四个人,让我后悔啊。”姬青拼尽全力抬起头,让自己能够看到源树清的脸,“你觉得你很了解我?”

    源树清轻蔑地笑笑。

    他随手一挥,姬青无力地落在地,瘫倒在地。

    “杀掉三四个人确实会让你痛苦,但那种痛苦,在你的预料之,太过……”

    源树清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措辞。

    “轻浮。所以我选择另一个办法。”

    源树清终于收起了笑容,他走到高楼的边缘,低头看着狂欢的城市,半个身体被道路bào zhà的火光照亮。

    “控制无数人质,让他们成为我的信徒。”

    源树清看了姬青一眼,然后举起手。

    一股无形的力量向四方弥漫,姬青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能感觉到。

    “这是神明应该做的事情,当然,也是外道最讨厌的事情,虽然现在的你让我有点失望,不过你很重要。”

    姬青无力地躺在地,他什么都做不了,但依然可以看到源树清脸的笑,听到黑暗之外城市的喧闹。

    混乱正在消失。

    本来在狂欢的玩家们开始变得统一,他们的呼喊从混乱尖锐变成坚定整齐。

    那是饱含信仰的赞颂与战歌。

    “源!”

    “源!”

    “源!”

    “神!”

    “神!”

    “神!”

    姬青开始在地蠕动,他的全身都在用力,像是在靠着肩膀,甚至脖子的力量前进,如同一条蛆虫。

    “来看看,既然你想。”

    源树清举起右手,姬青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他不仅获得了力量,甚至有一股力量凭空出现,推着他来到了黑暗的高楼边缘。

    现在姬青能够看到高楼之下的城市了。

    星光已经熄灭,但混乱的bào zhà与火焰仍然四处都是,玩家们挤在道路,汇聚成洪流,穿过车辆,在高楼之下汇聚成方阵。

    人们正在高举右臂,大声呼喊,口是狂信徒的赞颂。

    姬青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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