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康还没表态,晋商四大家就集体反对,他们觉得包括南宫氏在内的五家、以及京里的幕后人物,都是一体的,货被劫不仅是京里某些人有损失,而是大家有损失。不过,这次总损失二十万两,摊到各家的损失应在二万五千两左右,但这个数额京里又不同意,认为应该是晋商们承担所有损失,更应该尽快备货再走一次,而总额应为四十万两。

    南宫定康拿出证据,证明是兵部守备劫的货,而且,南宫氏出货的二堂也有人员损失。如果京里不自证清白,很难再合作。不过,这个意思一表达,那四大家迅速要求,如果南宫氏不合作,就把通路交到四大家手中。问题是,路大家都可以走,但负责出货的人,是南宫门下的二个堂,这二个堂平时,还与当地守军一起参与防护。这当然不能接受。

    如此谈了七、八次,次次都是各说各的。这次,在这条画舫上连谈了五天,仍然没结果。对南宫定康来说,没结果,就是最好的结果。当年,本以为只会是日用品的走私,为了攀附、为了能让几个堂站稳脚跟,也为了能有更大收益而参与的事。没想到,发展成了军火走私,这是南宫定康不能接受的。谈吧,一直谈不拢才好,能停多久就多久。

    不过,突然想到,之前南宫琬给的那张“当心买凶杀人”字条。北面这条线,不可能真的一直停下去,怕是有人觉得南宫氏不听话了,想要敲打敲打?那这个“凶”要够凶才行。要是周棠在,一定又会说他多疑了。

    南宫定康看着画舫外浓浓的夜色,嘴角带起一丝笑。

    “姨父,很晚了,回房吧。”郦松然拿了件披风给南宫定康披上。

    南宫定康仍站在船头不动,轻声说:“晚上湖上起雾了。你怎么还不睡?”

    “让下人收拾一下。还有,大表哥回信了,家里一切都好,他会小心。我们明天回吗?”

    过了半晌,南宫定康轻轻点点头,“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对了,兖州那边有没消息?”

    郦松然迟疑了下,“他好像已经到泉州了。”

    “泉州?”

    “他就在兖州过了一晚,然后就走了。我们白在济南等了他十多天。”

    南宫定康笑起来,“你对他很有意见?”

    郦松然不做声。

    “其实,我们本来就是来济南的,只不过来早了点而已,也谈不上等谁。呵呵,他根本不会来。”南宫定康很看得开。

    “我不是对他有意见,只是,他的一些态度让人很不高兴。”郦松然想到他,确实有些不太高兴。

    “哈哈哈,松然,他从头到尾都没认过,是我们一相情愿,没什么不高兴的。那么,他去泉州干什么?”南宫定康边劝边问。

    “好像没做什么。这是碧海堂传过来的消息。”

    “碧海堂……,姨父记得碧海堂的柯易,也算是你发小吧?”

    郦松然笑起来,“我们一直有联系,上次洛云石的事就是他帮忙查的。”

    “是嘛,柯堂主身体一向不太好,他肯帮着做些事,也不错。我记得这孩子实在是淘了点。没想到,你们一直有联系。呵呵。”

    “其实,怀表、珐琅、玻璃这些都是他托人带来的,我还让他帮着找玻璃的制作方法,还试过几次。”说到这些小玩意,郦松然就挺兴奋的。

    “你在做玻璃?”南宫定康有些诧异。

    郦松然脸红了红,还好夜色深了看不见,“今年一直在试,但没成功,我还让他帮着找个大师傅过来。虽然没成功,但我也积累了不少经验,就算真没师傅,再试几次应该能达到要求。”

    “你开了玻璃坊?怎么没听你大姨说过?”南宫定康奇怪的问。

    “也不是,就是自己玩玩的,找了二、三个帮手。”

    “你是亲手在做?”南宫定康更奇了。

    郦松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其实也挺有意思的。我空了就会过去弄弄,也不是经常去。”

    南宫定康转过身,借着月光看着他,“松然,你一直神神秘秘的,是在做玻璃?”

    郦松然被看的实在不好意思了,低着头,“是。”

    南宫定康大笑起来,“哈,你大姨以为你有心上人了,哈哈哈,我本来早就想问,她还拉着我不让问,怕你脸皮薄。松然啊……,”南宫定康拍拍他肩膀。“你有没有心上人啊?”

    郦松然始终低着头,“我觉得,觉得,还早吧。”

    “早?你大表哥在你这个年纪已经当爹了。”南宫定康收起笑意,一脸无奈,“本来不想催你的,也说过这事你可以自己做主,但你要是一直这么拖下去,是不行的。姨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样,如果明年你还定不下来,那家里就给你物色一个。放心,姨父、大姨的眼光不差,看看你大嫂就知道了,是不是?”

    郦松然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嗯”了声。

    南宫定康又转过身,看着黝黑的湖面,过了会儿,问:“泉州……,泉州最近有什么异常?”

    郦松然想了想,“没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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