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初十,成兆锋就忙的要死,因为乘风堂到处在收保护费,稍有反抗就立刻打、砸、抢。这些事,成兆锋还能联合几大门派出面管管,可是乘风堂突然要求对自家的租客涨租三倍,一次*齐十年的租,而且还要补齐之前二年的租金,三天之内不交齐就扣货赶人,一时间怨声载道。面对这些商户,成兆锋也只能爱莫能助了。

    何大与老堂主洪来同年,乘风堂还是乘风派的时候就租了洪家的街铺做酱菜生意,虽然老堂主过世后,常常涨租,但至少有乘风堂的保护能少些滋扰。可是这次,何大不是没想过交租了事,但酱菜毕竟是小本生意,要把几年的积蓄一次拿出来,实在有些肉痛,再加上受害的街坊一合计,决定由何大带着其它三个街坊找郦松然试试。

    福顺客栈上房,是个套间,小丫头开门的时候,见到的是四个战战兢兢的老人,还好,郦松然并没拒见。

    何大云山雾绕的说着前因后果,见郦松然始终有礼有节的微笑点头,想了想,还是鼓起勇气直说道:“郦公子,我们五彩坊都是一些小生意人,赚的钱也只是勉强糊口,这次的租涨的实在是……。唉,如果有其它办法,我们几个老头子也不会冒冒失失过来求郦公子了。”

    郦松然叹口气,荆州三堂的事务一直由南宫璞处理,就连上次来荆州他都只是借了铁刀堂的面子,请了个客而已,更没让任何一堂为他的行为买单。而乘风堂的胡作非为他早有耳闻,特别是这次,要不是栖凤庄一直压着,恐怕荆州早就乱套了。可惜,他不姓南宫,而南宫氏二十三堂的堂务,他更是从来不插手,之所以刚过了初八就到荆州,只是总觉得有些蹊跷,不放心而已。

    “其实,乘风堂虽然归属南宫门下,但五彩坊的产业是乘风堂的私产,四位老丈,这方面,郦某并不方便出面。”郦松然不好意思的推脱了一句。

    何大早就想过郦松然会不管,但还是不想轻易放弃,苦着脸说:“郦公子,我们老何家租五彩坊的铺子已经十多年了。虽然舍不得,但现在也不得不搬了,我们街坊只是想让郦公子能帮我们向洪少爷说说情,多给我们一个月,不要扣货,我们会多交三个月的租。”

    其他几位也跟上道:“是啊,郦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我们五彩坊的街坊必将是永世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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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心而论,郦松然并不喜欢洪继朋,只是平时并没交集,所以保持风度还是能做到的。可能实在看不下去了,才会答应五彩坊的街坊来管个闲事,洪继朋能给面子最好,不给,对郦松然而言,也并不沮丧。

    “啊呀呀,郦公子这是大驾光临啊!”洪继朋得知郦松然到访,直接迎了出来,为了表示亲切,甚至张开双臂,似要来个熊抱。

    郦松然笑了笑,侧了侧身子避开,微笑着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还请洪兄不要见怪。”

    “不见怪不见怪。”洪继朋硬是拉着郦松然的手进了正堂。

    宾主落座,郦松然直奔主题。“郦某来向洪兄求个情。”

    洪继朋愣了愣,“求情?什么情?”

    “五彩坊。当然,郦某知道五彩坊历来是洪家私产,不论洪兄做什么,郦某都不应置掾,只是郦某私心觉得,洪老堂主在天之灵也不愿老街坊们受委屈。”

    “委屈?他们有什么委屈。”洪继朋一脸茫然。

    “他们想求洪兄给一个月的时间搬迁,不要扣货。愿多给三个月的租。”

    “做他娘的春秋大梦!”洪继朋话一出口,发现不对,立刻改口道:“啊呀啊呀,想搬就搬呗,我也没拦着不是,多交三个月,少了点。这样,让他们按现在的价,补齐之前五年的租,再多交一年,就可以搬家了。我大人大量,货就不要了。”

    郦松然暗自摇头,道:“郦某只是个说客,不过,这样是否有些不妥。五彩坊不安稳,就会怪罪到乘风堂,现在乘风堂毕竟归属南宫氏,如此做法,对大家的声誉都不好。”

    “不安稳,怎么会不安稳?我天天派人压着,他们敢不稳?”洪继朋双眼一瞪。

    郦松然正色道:“好,郦某也就带个话,具体怎么做,还是洪兄自己决定。”说完,起身告辞。

    洪继朋见郦松然平淡的态度,说不出的不高兴,正要发作,感觉不对,立刻换了幅笑脸。“郦公子说的是、说的是。哈哈哈,我老洪就是个粗人。哈哈哈,我过会问问文田,他比我聪明。哈哈哈,郦公子,不如吃了晚饭再走?”

    “不必了,郦某还有其它事。多谢洪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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