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之兄勿惧矣,我家主公欲见汝之县令!”

    刚踏入束郡的地界小半天的功夫,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城的外面。

    这个城的规模并不算大,不过就一个小小的县城而已,和沛县差不多,守军不过几千,而这种规模的城市,却正适合现在的沛军。

    因为他们只有两万人,要是去大城市劝降的话,别人根本不会鸟他们,反而会被人家出城追杀,而这种小县城,凭借他们这两万人,刚好可以打下来的地步,他们才有谈判的实力。

    樊哙看着城墙上那些面露惧色的士兵们,笑着对他们大声的说道,让他们去把县令找过来,沛公要和他们县令谈话。

    县城的士兵,都是由这个城的县令掌管的,而往上面一级是郡,一个郡最大的官儿是郡守,郡中的所有县令都听郡守的指挥。

    像这么一个小小的县城,守城的士兵能有个五千都算是高看了,因为城墙并不高厚,投石车照着一处砸个两三下就能砸烂了,再多的士兵也守不住,而且这么个小地方,也养不起那么多士兵。

    一个士兵听见了樊哙的话,连忙下了城墙朝着县衙跑去,他可不想因为慢了最后两头不讨好。

    樊哙下令士兵们原地休息,安静的等待着,如果最后那县令不同意的话,他就下令全军进攻这个城,争取再天黑之前打下来。

    而沛公却紧皱着眉头,他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来劝降,他的口才是不错,不过也就会吹吹牛,没什么大本事,一旁的萧相国好像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法子。

    “要我说,只管唬而竣事矣,告之不降,须吾下矣,必取其首!”

    樊哙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要是按照他的办法来就简单多了,那就是吓唬,只管吓唬他就完事儿,告诉那县令要是不投降,等一会儿攻下了城,必定要拿他狗头,他就不信那县令不害怕。

    一群兵长们吆喝着点头附和,这么个小城而已,他们还没有放在眼里。

    “恐其令性怯而又不信汝言,一闻君欲取其命,打死不降。”

    李子木笑着摇摇头说道,怕就怕在那县令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一听到要取了他性命,打死都不会投降的,这样还得伤亡不少弟兄才能攻下来,到时候攻下来了,别人都从其他地方跑路了……

    “则不知子木有何术?得闻见诶。”

    沛公一听李子木这句话,点点头赞同,又转而看向了李子木,他知道这小子是个人才,说不定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让那县令乖乖就范呢。

    “既是劝说,则必与威胁有别矣,吾愚以为宜用怀柔之策。”

    李子木笑了笑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劝降嘛,和威胁还是有区别的,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要是你威胁他,说不定他就炸了毛了,狗急了还跳墙呢不是?

    “沛公大可语,若其开城降之言,不仅不杀之,复令其留之县令职位,将来天下为一统后,可复念其自降为之大功一件,官爵可期。”

    李子木接着说道,他觉得,应该先给这县令画个大饼解解他的馋,要是他开城投降了,则继续当他的县令,说不定还念在他投降有功,以后给他加官晋爵呢,这样的话,若是一个心智不定的人,一定会心动的。

    “哈哈哈哈!!好!好!”

    沛公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哈哈大笑着说道,李子木这话,虽然同样是让别人投降,但是听上去就比樊哙的话要舒服多了。

    毕竟口头上的承诺而已,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呢?他最擅长的,就是给别人画大饼了,不然你以为他这么漂亮的媳妇儿是怎么得来的,还不是吹牛吹回来的……

    过了好一会儿,那县令才终于出现在了城墙上面,李子木远远的看上去,是个一肥二胖油光满面的小矮子,个子还没有城墙的垛口高,看他摇摇晃晃站不稳的样子,估计是下面找了个士兵垫脚?

    “我乃楚怀王底之武安候,奉怀王命来攻此城,你若肯降之言,我保你可安者为汝之令,我亦当直告王,曰汝降功,或时君复加官晋爵矣。”

    沛公仰头看着城墙上头的县令笑道,他按照之前李子木说的,稍微变通了一下,说原本是要来攻打这里的,要是他肯投降的话,就禀告楚怀王,至于能不能加官晋爵,就看楚怀王的了,要是加不了官爵,他也可以不背锅……

    “此话当真?!”

    那县令抖了抖脸上的肥肉眯着小眼睛看着下面的沛公说道,一脸笑眯眯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滑稽,引得周围的士兵一阵嬉笑声,后来樊哙将军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觉得这样完全就是chì luǒ裸的嘲笑,才喝止了下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沛公点点头说道,一脸真诚,连他自己都快被自己刚才的一番说辞给打动了,他就不信这家伙不心动。

    果然,接下来县令就大手一挥,表情严肃的看着旁边的士兵说道:“开城门,迎贵客!”

    结果身体一个重心不稳摔了个狗啃屎,引得城墙上的守军都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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