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塔选择了爱上一个错误,也选择了接受这个错误的后果。Ψ>

    安格尼丝是一个温和的导师,与妮塔完全不同。妮塔有一张天生妩媚勾人的面容,上挑的眼眸无端的勾魂摄魄。

    弗林慢慢移开遮在眼睛上的手臂,眼睛一时被阳光刺痛,他又眯了眯眼。回过神来之后他坐了起来,穿上安格尼丝准备的学徒长袍,弗林收拾好自己的房间,走了出去。安格尼丝给他准备的房间在阁楼,和仪器室相邻,不大,但是非常整洁。他走下阁楼,安格尼丝已经起来了,正在草药园照看着她精心培育的草药。弗林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饭。

    他把面包切片,裹上蛋液,放进油锅里炸至金黄,用铲子盛到盘子里。弗林翻出培根,煎酥脆后快速打上鸡蛋,鸡蛋被面包和培根的热气煨得半熟。他又准备了另一个锅,开始蒸土豆。把一切都料理妥当之后,他将早餐端上餐桌,去草药园喊安格尼丝吃饭。

    他一闭眼,眼前就是妮塔明媚的笑脸。那时候的妮塔还不像现在这样,她刚刚来到帝都,凭着过人的药剂天分跻身药剂师学会。学会负责人带着她去学徒班挑选学徒。他当时低着头,一言不发地擦拭着学徒班的试剂瓶,只想着快点干完活去拿工钱。妮塔拍了拍他的肩,他被吓到了,差点儿拿不稳烧瓶。

    妮塔笑容耀眼得像阳光,她笑着对他说:“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学徒?”他紧紧地攥着烧瓶,不敢应声。负责人过来解围,告诉妮塔:“你弄错了,这个不是学徒班的学生,使我们雇过来清洁实验仪器的。”妮塔不理会,只是问他:“你愿不愿意当我的学徒?”他点点头,他不知道什么是学徒,只知道当学徒有饭吃。负责人无奈,只好对妮塔说:“算了算了,只是这个学徒年龄有点偏大了,要是学东西不灵敏,你可别后悔。”妮塔没理会,拉着他就走了。

    当时弗林紧张得不知打说什么,只是小心翼翼地跟在妮塔后面,到了妮塔住的地方。那是一栋两层的小楼,楼顶还有一个小阁楼。弗林的房间就是这个小阁楼了,妮塔抱歉地看着他,笑嘻嘻地说着:“真是对不起啊,其他房间都是实验仪器了,你只能住这儿了。”他说没关系,他在帝都租的房子也不过一间小阁楼。

    妮塔每周在学会领到的津贴不少,但是她的研究需要大量草药和器材,所以日子还是过的紧巴巴的,只能天天两个人坐在实验台边上啃面包片,偶尔到了节日,妮塔才会想起来买点好食材。两年后弗林十四岁了,妮塔说他在长身体,需要加营养,每周学会发津贴的时候,她都郑重其事地拿出两枚银币,放到一边,说这是生活费。这可是一笔大钱,之前他们两个人一周啃面包不过花费十几个铜板——他们买那种又大又便宜的黑麦面包,一个够吃几天。

    他们就拿着银币,到集市上买东西,买白面面包、买黄油、买培根、买果酱、买干果。他们拎着满满的土豆和肉,有时候还会买上一桶牛奶。妮塔总说他在长个子,总是把好吃的都推给他,总是让他多吃一点。他拗不过,于是就在早上做早饭的时候,偷偷给妮塔多加一片培根。冬天雪降节的时候,他们会准备一堆蔬菜和肉啊鱼啊,煮热乎乎的炖锅。

    有一次他过生日,妮塔抱着满满一袋蛋糕和蜜饯回来,她甚至还买了一只喷香的烤鸡。她得意地说着自己的研究有了进展,学会给她发了奖金。后来又过了两年,妮塔十九岁——她不过大他三岁,弗林开始频繁地听到妮塔念叨一个名字——“卓加”,他听见她话中抑制不住的雀跃,听她念叨着卓加的种种事迹。她说起卓加的战无不胜,说起他打败了极地的巨狼,说起他战胜了沙漠的烈焰鸟。

    弗林见过卓加几次,相貌英俊,年少成名,早早地跻身于上流社会,他不喜欢他。

    妮塔开始频繁地夜不归宿,他说过几次,但是妮塔没有放在心上,她沉溺于甜蜜的爱恋之中,其他的一切都看不到。就这么过了三个月,弗林每天都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他每天扔掉过期了的药剂,添上新的,然后擦拭仪器。

    半夜的时候有人敲门,他去开门,看见醉醺醺的妮塔,她衣衫不整地出现在门口,泪痕满面。弗林扶她进来,沉默着为她烧热洗澡水,什么也没有说。

    后来……后来妮塔就成了现在这样。

    加诺跟在瑟西后面,瑟西告诉他,他们要抄近路去帝都,只是森林这一段路没办法骑马,只能徒步。

    加诺突然停了下来,瑟西回过头来,问道:“怎么了?”暗影龙一向对环境敏感,这她是知道的。加诺迟疑着说:“我好像闻到了尸体的味道。”瑟西皱了皱眉:“这片森林向来没有什么人过来的,看来是出了什么事,去看看。”

    尸体不难找,就在附近。尸身已经腐烂看不出形貌,只是由服饰可以知道是一个女人。加诺还想仔细看看,瑟西却说:“不用看了,是妮塔,帝都的药剂师,卓加曾经的情人。”加诺不解:“你是怎么知道的?”“卓加的每一个情人都会受到他送的一条手链,每一条手链的形状都是一个术式的固定联结的形状。他本人很是引以为豪,常常到处宣扬。这是拜福伦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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