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泣泪之时,死灵蔓延之日

    帝都皇家药剂师学会的中心“尼格卢斯”此时一片死气沉沉。-师坐在主会席上,下面挤挤攘攘地坐着一群药剂师。

    “妮塔真的偷走了诸神之泪?”首席大药剂师询问道。被放到万人中央的是一个稍显瘦弱的清秀青年,他畏畏缩缩地点点头,小声回答:“是……是……”

    一位脾气较为火爆的大药剂师拍案而起:“她,她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念她天分出众,大家都信任她,不想她竟销毁了配方,然后偷走了诸神之泪!”首席药剂师严厉地说:“普罗,坐下,听他慢慢讲。弗林,你继续说,完完整整地,全部说出来。”

    被称为弗林的少年咽了咽口水,小声说:“我是妮塔导师身边的学徒药剂师……”“大声点儿!”末席大药剂师不耐烦地敲敲桌子,十位大药剂师中他是最年轻的,所以才是末席,但是他的成就却是最高的,诸神之泪的核心就是他研究出的。末席大药剂师有些年轻过分了,他已经当了十年大药剂师了,然而他今年才27岁,在帝都,他是和卓加并称的天才。

    弗林更紧张了,颤抖着提高了音量:“我是妮塔导师身边的学徒药剂师,三个月之前,妮塔导师以研究之名要来了诸神之泪……和配方……她,她是用自己的生命之灵做为抵押的……妮塔导师回去之后……她让我准备一些药剂和药草……”

    “具体是什么,能想起来吗?”首席大药剂师问道。

    “有,有接骨木花……鼠尾草……还有一升甘汞……还有还有,还有蝙蝠翅膀和火蛇毒液……其他的,我记不清了。”弗林断断续续地回答。

    下面的人窃窃私语起来——“她要这些干什么?”“又不是什么珍贵材料……”“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首席大药剂师不得不高声喊道:“安静!安静!这只是她重新准备的材料,她身为学会成员,肯定自己还有许多珍贵材料。让他继续说。”

    “导师那段时间一直早出晚归,我有一次问她为什么借来了诸神之泪却不研究,被导师狠狠地惩罚了……后来我就没敢说什么……直到两周前,导师让我去都城租了一辆马车……第二天,导师就消失了……然后……你们使用生命之灵想要勒令导师归还诸神之泪……但是,导师留下的并不是她自己的生命之灵……”尽管说得有些语焉不详,但是弗林好歹把整件事梳理透了。

    大药剂师们交流了几句,最后首席大药剂师咳了一下,说:“我会把这件事告诉王,你们先回去,记得留意妮塔的动向。”

    末席大药剂师安洛卡站了起来,说道:“我有几句话想问问这个学徒,你先别走了。”弗林听了他的话,待在原地,不敢走动。

    安洛卡和几个药剂师交流了一下,然后向他走来,带着恶劣而轻狂的笑,在弗林耳边轻声说:“我听说妮塔向来放荡不检点,只要是长相稍微过得去,无论是谁,哪怕是街头乞丐,她都乐意为他张开 双腿……我看你眉清目秀的,到底是她的学徒……还是床伴啊?嗯?”弗林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他还没有失去理智,去顶撞安洛卡。

    安洛卡大笑着走开了,弗林松开拳头,掌心指甲印渗出血来。他出神地看着血迹,回想起自己的导师。

    安洛卡并没有说错,妮塔的确放荡过分,甚至就那么赤身**地在家中走动,一旦他多看上一眼,就会被绑起来,狠狠地打一顿。

    她是这个帝国的荡妇。

    妮塔离开的前一天,像往常一样,只在腰上围了一条薄纱,修长光滑的腿只要抬一抬就几乎全部露出。他沉默着干活,做一切学徒该做的和不该做的事,他仔仔细细地擦干净每一件器材。妮塔突然从背后半搂着他,葱白的手指点着他的手臂,而他纹丝不动,又拿起了一个烧瓶。妮塔突然拉着他的手,紧紧地按在自己的胸部,细长魅惑的眼向上看着他,柔声说:“你想要对不对?”他不知所措起来,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恶劣的导师的又一次戏弄。妮塔伸出舌尖在自己的唇边点了点,用另一只手缓缓掀起了那层薄纱,哑着嗓子说:“来……摸摸看……”毕竟是少年,他受不住蛊惑,竟然真的伸出手,顺着那光滑的肌肤向里探进。妮塔却变了脸色,拿起一个玻璃瓶砸在他脸上,然后抬腿将他踢到,继而放声大笑起来。

    有人送来了她订的药剂,她就这么直接过去开了门,门外的男人看见她,眼睛都直了,妮塔让弗林把药剂收好,一脸媚人的笑意,拉着依然呆呆地收不回视线的男人走进了卧室。直到下午,那个男人才离开。而弗林知道,自己所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说。又过了一会儿,妮塔才喊他,让他给她清洗身子,打扫房间。

    弗林等到所有人都走了,才慢慢离开尼格卢斯。他走到护城河,将一瓶透明的药剂倒入河中。

    这便是那瓶诸神之泪了,妮塔并没有销毁配方,她带走了配方。妮塔留下了那瓶诸神之泪,留下了一封信,说她去找龙骨了,她让弗林把诸神之泪还回去。他没有听,而是将它倒进了帝都的护城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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