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龄,但杨恩、张平皆是尽可能将他们所知经世致用之学倾囊相授。

    太和通宝之事,政事堂诸公近两年来都极为头痛,沈漾直要求州县严禁之,但实际效果只能说治标不能治本。

    梁楚两国互市贸易点太多,难以禁止商旅携带梁国铜元往来,而楚境之内私铸泛滥,私钱不能禁绝,又怎么禁绝梁国铜元在楚境流通?

    而说到禁止私铸私钱,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说到底还是地方势力太强,地方上私铸的幕后,离不开乡豪世族的身影。

    大量私铸劣钱充塞州县,劣钱在市面上贬值太厉害,这才最终导致太和通宝在大楚疆域内民用甚便。

    还有个原因,太府局每年仅铸百万缗钱,不敷民用——甚至还有相当部分制钱投放州县,就直接被地方上的乡豪世族收走,掺以锡铁铸成劣钱牟利,日益繁荣的商贸,客观上需要大量的私钱作为补充。

    太府局不是不想铸更多的制钱,但铜矿开采、冶铁、铸造成本极高,以旧法铸制无利可图,上下也就无心推进这事,政事堂有命令下去,也能找到千百条理由推搪。

    当然了,梁国通过诸贸易点,将大量的太和通宝流入楚境,得利也没有张平说的那么夸张。

    根据各地的奏报,最初流入楚境的太和通宝,差不多要千六百枚到千百枚太和通宝,折抵两黄金,也就比楚境的时铜市价略高些。

    当然,这更可能是梁国左内史府有意而为之。

    只是韩谦及梁国左内史府隐藏在背后的意图是什么,梁国所行币制与梁国境内商货定价以及梁国官钱司所谓的金银本位制之间存在怎样的联系,杨恩到现在都还没有琢磨出个味来。

    太和通宝与楚廷太府局制钱及诸多私币在诸州县混用时,太和通宝铸制精美及质量稳定,迅速得到沿江州县民众的欢迎,相比铜及黄金市价快速上升,目前差不多维持在千三百枚太和通宝兑换两黄金的水平上。

    但即便如此,每年楚境也有大量的铜及金银,流向梁国。

    这是困扰杨恩及沈漾他们许久,却又没有办法解决的个问题。

    而这还仅仅是系列问题的个,梁国大宗商货以极其低廉的价格流入楚境,更令人头痛。

    仅铁器项,太和五年统计各贸易点的交易量就突破六百万斤,算上私运入境的,应该要超过千万斤,然而梁国铁器质量精良不说,同等质量的铁器售价却要比楚境所产的铁器低四到五成,通过正常的手段难以限制。

    不要说民办冶匠矿场了,太府局、将作监所辖的冶铁所,除了铸造兵甲所用外,铁料无法售往州县,近年来都陷入入不敷出的困境。

    目前看梁国还每年向大楚进贡百万缗的贡赋,但因为楚境铁业萧条,转铁转运使司仅铁税损失就超过五十万缗。

    虽然荥阳役之后,他与沈漾等人商议着想要限制梁国商货入境,但奈何楚境之内沿江诸州县,参与楚梁商货贸易的地方势力得利甚丰,这事拖了两年,朝野争议纷纷,都不得有丝毫的进展。

    虽然此时看似大楚在南面也是连连斩获大捷、攻城掠地,国势强盛时无两,然而杨恩、沈漾他们心里清楚这些战果与梁军在轵关陉斩获大捷区别有多大。

    目前也只能看到能不能在今年成功攻陷建州、福州,将闽地尽收大楚疆域,要是切顺利,今年或许还能重提限制梁国商货入境之事。

    虽然新帝还没有亲政,杨恩还是细细将里面的曲折跟他解说明白,唯望他亲政之后,知道哪些才是真正的国本、民本。

    “都说大楚海宴河清、人杰地灵,难道枚小小的铜子,也不及撮尔梁地?”少年愤懑不满的质问道。

    杨恩无言以对,只能请罪说道:“老臣无能……”

    “彬儿,跟侯爷在聊什么呢,脸不高兴的样子?”清阳走将大殿里来,问道。

    “母后叫我学习奏章,孩儿有诸多不解之处,将内府、张平召来相询,”少年说道,“这韩谦还真是可恨,明里对大楚称臣,实则附在大楚身上吸血——待黄虑、顾芝龙打下闽地,大楚定要给梁国个教训。”

    清阳秀眉微蹙,只是说道:“彬儿勤勉学习是应该的,但也要体恤侯爷与张大人这么晚必定困乏。要做个好的君王,不能够体恤臣僚可是不行。有什么事明日再问不迟,你也该早些去歇息。”

    “沈相言梁军夺轵关陉大捷,旋即能克关,届时必将是大楚强敌。然梁军形势已成,盟约却不能轻弃,需大楚上下齐心协力,才不致受梁军威迫,”少年颇为坚持的说道,“孩儿也深感时间紧迫,需学习的地方又太多……”

    “口吃不成胖子,难不成今天耽搁了,大楚江山就亡了?”清阳蹙着秀眉,略有些不悦的问道。

    “闲时思悟,方能融会贯通,陛下要学治军治政,壮大祖宗基业,也不需急于时,还是要休息好,要有强健之体魄。”杨恩说道。

    “好吧,那孩儿先去歇息了。”少年将奏章放回到御案上,跟清阳告退,在十数内侍、宫女陪同下往后面的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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