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动更猛烈的攻势,但要是韩谦令窦荣率部拱卫下蔡的东翼,并将李家新寨作为主营,李秀却不怎么担心李家新寨会被敌军攻陷。

    毕竟棠邑军旅一级的核心战力,怎么都要比他所率的千余乡兵战力强大不止一点半点;而经过两个月的建设,李家新寨作为东翼的主要支撑点,防御力已经得到极大的加强。

    而李秀也明白韩谦如此安排,还是要用主力战营,抵挡敌军对下蔡防线的疯狂反扑,相比较之下,鸦头岭前期的防御作战任务不重,调用乡勇辅兵进驻就够了,后期等到援汴军主力从北面撤下来后,韩谦手里头的兵力就会完全宽裕起来了。

    …………

    …………

    “日,日,日,我就说他姥姥的匠师、匠卒都跑哪里去了呢,这些年跟大人玩阴的,谁他娘都没有玩过啊!”

    李秀带李池领着新的作战任务回来,曹霸知晓详情之后只能指天骂地大发感慨。

    李秀却深深晓得这一切并非用阴谋诡计所能全部涵盖的。

    蒙兀人不可能不防备韩谦另僻蹊径撤离汴京军民,掐准时机在北地河道彻底冰封一个月之前,将战事推到最高潮,计算可谓十分的精准。

    而在蒙兀骑兵主力南下参战后,寿州军及徐泗军都表现出相当强的战斗力与士气。

    只是,谁能想到韩谦从筹备北援之初到今日才四五个月或者半年稍多一些的时间,就秘密筹备在颍水上游搭设两座横跨洪泛区、总长近四十里的浮栈通道呢。

    除了新造近四千艘专用浮箱船外,考虑到浮栈在大规模人马快速通行时需要相对可靠的稳定性,数百组巨型锚碇,耗铁就高达三四百万斤,这差不多金陵官冶铁场一年多的总产量。

    军事实力永远都不能简单的用兵马规模进行衡量。

    由于棠邑拥有搭建超长浮栈通过洪泛区的能力,颍水两岸的洪泛区,更大程度可以说是对蒙兀从颍水以东往西进兵的障碍,而非棠邑从颍水以西和东进兵的障碍。

    这也将直接限制寿州军或蒙兀人后续对颍涡之间这一区域的控制。

    甚至蒙兀人这时候察觉到韩谦的图谋,想绕过此时堵在陈汴通道中段偏西位置的援汴军主力,从外围调动兵马进攻鄢陵、西华,也来不及了。

    蒙兀人有没有可能反守为攻,从南面不惜代价的进攻援汴军主力?

    李秀以为蒙兀人不会这么冲动。

    双方在陈汴驿道附近的兵力规模相当,特别是五万多敌军是仓促间进入陈汴通道的南侧,之前更多是考虑切断陈汴通道。

    陈汴通道南侧的五万多敌军,特别是南面还有孔熙荣六千多先遣军威胁其背腹的情况下,仓促间要将攻守之势逆转过来,主动进攻以为马步军为主、有几座简寨可倚的援汴军主力,胜算绝对不会超过三成。

    李秀、曹霸将十多名队率集起来传达新的作战指战,等到窦荣率亲卫营进驻过来,交接过防务,李秀又将李池、李延兄弟二人留下来,他与曹霸就集结千余乡勇乘船沿淮河上溯入颍水。

    六日抵达郸县西侧的郸溪河口。

    李秀还是第一次乘船进入颍水,也第一次进入洪泛区的核心。

    虽然此时已经入冬,淮水上游乃是长江上游的水位都降了下来,甚至禹水上游的水位都降到去年同期水平,但颍水在汇入禹水上游的来水之后,流量要比往年同期大出七八倍。

    即便这一刻两侧大多数洪泛区的水位退了下来,但颍水两岸的残堤,差不多都还淹在水下,顶多冒一个头,大量的屋舍倒塌在泥浆里。

    一路过来,沿岸不时能看见已经腐烂不堪人及牲口的尸体,成群的黑色鸦群仿佛气氛压抑的黑云在半空盘旋着,发出呱呱噪耳的叫声。

    难以想象夏季水位最盛时,颍水两岸被淹成什么样子!

    “李将军、曹旅帅……”

    此时已经有一支舟桥水营,先期停驻在郸溪河口,用十几艘大型浮舟用铁索环扣在一起,下巨锚在河心位置搭建出一座六七十步见方的浮坞。

    一名舟桥水营的武官等李秀、曹霸等上浮坞后,汇报附近的情况。

    鄢陵境内的南撤军民规模要小一半多,已经全部撤出,第一批扁箱船、栈板夜间就能运抵郸溪河口,用于往东侧十七八里外的鸦头岭西麓铺设浮栈通过洪泛区。

    这时候天气还没有大寒。

    鸦头岭东西延伸不过四里,东麓距离郸县残城约十一二里许,其主峰高仅二十余丈,四周低陷,洪水退去,却满是泥泞的泥浆,仿佛沼泽,除了铺设浮栈,即便是高头大马也无法从裹足深陷的泥浆地里趟过去。

    而事实上,敌军此时已经察觉到中了声东击西之计,但大势已成,仓促间不敢贸然进攻北侧援汴京主力及汴京守军,只能将一部分回撤到武亭、郸县之间,意图吃掉留守武亭、郸县的两支棠邑军精锐,以解心头之恨。

    敌军显然也看到鸦头岭这个关键节点,意识到棠邑军会铺设浮栈通往鸦头岭援应郸城、武亭,昨日有一支敌骑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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