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定李氏族人在这一仗将凶多吉少,曹霸伸了一个懒腰,说道:“曹爷我就指望能多杀几个敌军,不像你这般忧心忡忡。对了,李秀你要担心你李家子弟伤亡太惨重,那就叫你李家子弟集作一队,交给我来带便是——从流民现挑的精壮,估计也没几个人能跟着我陷阵。”

    一支兵马,即便是守寨子,必然要有能先登或陷阵的尖兵,不时的去打乱敌军的进攻节奏,但这绝非草草训练十数二十天的流民所能胜任。

    李秀心里是计划集结一半的精锐家兵,再选同等数量的流民精壮,编一队陷阵尖兵当预备队。

    当然,李家绝不缺担任陷阵队首的合格人选,但一定要说在血腥战场之中,最顶尖的陷阵队首人选,整个棠邑军可能也就三五人能与曹霸比肩吧!

    温博有善战之名,有相当的因素便是曹霸亲率一支陷阵精锐,总能在必要时控制局部战场的走势及节奏。

    “你犹豫个毛,难不成你以为曹爷我小鸡肚肠,会故意害你李家子弟去送死?”见李秀沉吟着不作声,曹霸不悦的说道。

    “我可以用你陷阵,但你要不听我的号令,我在阵前斩杀你,想必温博归来也无话可说。”李秀yīn恻恻的威胁道。

    “叽叽歪歪像个娘们,你们当年围巢州那多久,我什么时候让你们占过半点便宜?”曹霸嘀咕道。

    听曹霸所说的信息,李秀估算到大会战来临之时,韩谦可能会在下蔡再集结三万多兵马,不过李家数百口人在这滚滚血肉大潮中算不了什么,而他不得自由,棠邑能吏武将无数,也不容他说话的余地,只想着尽可能抓紧会战前最后的间隙,亡羊补牢的多做些准备。

    随着援汴军主力北上,每天都有上千上万的流民从北往南迁徙,之前北岸大营两翼的流民营就聚集了六七万人,也是优先安排妇孺北上,将精壮留下来协助城寨的修造。

    李秀从中挑选一千两百名精壮,以及将一部分家小都迁到李家新寨来,极为简单省事,没有什么波折。

    这次有一百三十多名家兵以及相当的家兵子弟,随李家流放到下蔡,还都是这些年随李秀南北征战的精锐武将,李秀抽调七十人为武官,三天时间就将一支千人队的框架给搭了起来。

    一名成熟、以往都有带百人队

    训练、作战经验的武官,仅仅负责带着十四五名新卒,自然是得心应手。

    即便会战来临之前的时间极其紧迫,但也勉强够简单操训用。

    李秀以六十名精锐家兵以及一百四十名流民精壮编陷阵队,以曹霸为队首——陷阱队的操训就更加简单了,几乎是编成之日就有一战之力。

    后续以守寨为主,也不需要掌控太复杂的战阵变化,而简单以刀盾战矛为主要兵刃的战阵,以近三分之一的精锐家兵为骨干,操训三五日便能熟练起来。

    李秀又用几名老家兵协助李延将家兵子弟编一支内卫队,防止寨墙被撕开缺口时,保护内侧的家小。

    李池更精擅内务,则与其母郑氏带着李家健妇,配合周乔安、管锥整肃流民家小及修筑营寨。

    营寨的加固,除了在东侧、北侧容易被敌军正面进攻的一面,浇灌八柱石泥铁芯柱支撑单薄栅墙外,李秀还是在栅墙内堆上土石。

    没有足够人力及时间,这些土石无法照版筑法一层层夯实,但能有效吸引外栅墙所受到的冲击力。

    韩谦过来视察过两次,最后还是照主力战营的标准,给李家新寨乡勇配给了兵甲战械。

    这也是李秀最看重的部分。

    二百具臂张弩,新卒只需要学会开弦、装填,就能覆盖一定范围的战场,操训十数日便能派上用场;而长弓手没有三五个月的艰苦操练,开弓都不知道将箭矢射到哪里去,三十步开外可能就没有什么准头可言了。

    寻常州县,乡勇顶多披革甲,执刀矛小盾作战,而棠邑军的主力战营,精锐老卒几乎都能穿上以扎甲为主的重甲。

    重甲与革甲在战场之上的防护,是完全两个概念。

    曹霸的陷阵队,全部穿上扎甲,便能迎着敌军的箭雨冲锋陷阵,刀矛加身,也很难破开铠甲。

    革甲或许抵挡远程箭矢攒射,但近距离的强弓、劲弩则难防护周全,更不要说近身抵挡枪矛捅刺了。

    棠邑军的重甲覆盖面,比侍卫亲军都要高出一截,这些年寿州军与棠邑军对峙,在战场之上是深有感触的。

    也亏得寿州军多为原楚军的精锐,这些年在正面战场上,并没有表现得太难看,但战略上的巨大劣势,还是致使寿州军节节败退。

    寿州军面对棠邑军,心理上是完全没有优势的,何况其年后撤到涡水两岸立足,此时极其不稳。

    李秀也是由此断定蒙兀人必定会将精锐骑兵调派到郸县、下蔡一线的战场上,绝不会指望屡为败军的寿州军真能充当南线主力的重任,跟棠邑军打会战。

    李秀估计同等兵马规模的棠邑军,能将此时的寿州军打出屎来,蒙兀人绝不可能不考虑寿州军全线溃败,会使他们在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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