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告襄北新得梁州不应贪多,当时却也没有料到会是暗中助关中梁军过境前往蔡州。”

    “韩尚书,你信口雌黄,污蔑新津侯,当真以为陛下是三岁小儿好欺?”姚惜水气极而笑,没想到韩道铭当着杨元溥、沈漾的面,竟然敢指鹿为马、信口雌黄到这一步。

    “姚织造太激动了,韩某人有些浅薄了,就想问一句,姚织造凭什么断定新津侯就没有欺瞒太后、陛下?难不成织造局手里确有梁军从棠邑过境,而没有从襄北过境的真凭实据?”韩道铭问道,“姚织造也应该知道,韩谦也不会什么事情都告诉我这个当大伯的,姚织造要是真有证据在手,也好让我知道有没有被欺瞒”

    姚惜水张口结舌,一时叫韩道铭问住在那里。

    这一刻,吕轻侠也眼神凌厉的朝韩道铭看过来。

    杨元溥、沈漾这时候皆迟疑的朝姚惜水、吕轻侠两人看过去。

    张潜也糊涂起来,他们之前是满心猜测必是韩谦与梁军勾结,但听韩道铭一说,却又觉得未尝没有李知诰跟梁军勾结的可能,毕竟梁军从南阳境内穿过更加便捷、能更加掩人耳目。

    而不要说当世为了权势父子手足相残早已经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秘事了,即便李知诰等人与晚红楼同属前朝神陵司一脉,但也并不能意味着李知诰为了个人的权势,就绝没有瞒过姚惜水、吕轻侠暗中跟梁国交易的可能。

    一定要说,陛下他自己以及站在他身后伺候的崇文殿内常侍陈如意,又何尝不算神陵司一脉?他们的利益何时跟吕轻侠、姚惜水她们完全一致过,陛下跟太后还不是一直都有闹不愉快?

    再者说了,从临江侯府崛起算起,李知诰与在座诸多人的关系,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改变;李知诰每次都差不多极务实的选择最利于他自己的转变。

    李知诰在梁方想要抵挡赵孟吉、王孝告的反扑,想要好好消化梁州,甚至有谋蜀的野心,他也有与梁军勾结的动机。

    毕竟此时蒙兀人占据晋地后,兵锋极甚,换作他是李知诰,即便占据梁州也不会急于插入关中,那暗中与梁军结盟,无疑更符合襄北的利益。

    姚惜水一张粉脸涨得通红,这时候才更深刻的理解到什么叫百口难辩。

    她当然不可能承认最隐密的那层关系,而此时说织造局、职方司与襄北有着更紧密的联系,能随时掌握襄北的动向,能确认梁军绝无从襄北过境的可能,也不合适。

    襄北军与她们勾结联系极密,本来就是杨元溥心头大恨,她此时承认这点,非但不能释清什么,反倒更有可能会被韩道铭再倒打一耙,栽赃她们早已经牵涉到梁军过境之事里。

    “真是没想到韩大人话锋如此犀利,”吕轻侠说道,“梁国这次拿寿春、凤台、霍邱三城出来议和,但这三城现在都被棠邑夺得,难道这都不能证实棠邑早就暗中跟梁国勾结吗?”

    “当然不能,”韩道铭朗声说道,“韩谦早在入夏之前制定好入秋动员十万兵马收复霍邱、寿春、凤台三城的详细作战计划。不要说河淮一片混乱,就算是河淮不乱,霍邱、寿春、凤台也早已经是大楚的囊中之物。梁国此时也定然是看到这点,让出这三城,不过是顺水人情而已,微臣实在是想象不出,韩谦何需背负通敌之名,去换这三城?又或者说吕宫使以为这三城真是什么了不得的筹码?”

    “”吕轻侠见韩道铭、陈景舟有备而来,也难争什么口舌之利,便不再作声。

    韩道铭继续说道:“即便形势确有必要与梁军暂时缓和关系,只要时间上能允许,韩谦也一定会先请示朝廷。”

    “”沈漾听到这里,都忍不住咳嗽起来。

    不过,韩道铭能爬到这个位置,怎么可能为张口胡说八道脸红,朝杨元溥行礼说道:“请陛下明察。”

    “棠邑能动员十万兵马,真是好威风啊!”姚惜水忍不住冷笑嘲讽道。

    “同样一句话,微臣只是想说明大楚兵强马壮,完全不需要屈膝讨好去换回寿春、凤台、霍邱三城,却不想从姚织造嘴里说出来,却显得微臣居心叵测,这大概是所谓的人言可畏吧,”

    韩道铭长叹一声,感慨说道,

    “微臣也早就听到朝野之前大肆流传长乡侯篡位之前就与棠邑暗中有所勾结的事情,但事实上呢,助长乡侯篡蜀成功后,新津侯得梁州及旧金州,硖州也并入湖南行尚书省,棠邑得到了什么?韩谦明知道参与此事,没有什么利益,但在知道临晋侯在沧浪城决意率诸部入梁州之后,还是第一时间派人劝谭育良率部援蜀。此外,蜀国拿不出二十万缗钱的岁贡,也是韩谦心软,心想蜀国以后也是大楚的藩邦,当多休谅蜀国的难处,最后同意接受渝南一小片不毛之地,除了每年代蜀国出这笔岁贡,还额外从官钱局挤出三十万缗钱支借给蜀国,以便能尽快稳定住蜀国紧张、动敌的局势。韩谦愿意做这些事,说到底凭的是对大楚一片耿耿忠心。微臣以为,要是继续纵容朝野上下妖言惹众,寒了忠良之心,实非社稷之福啊!”

    姚惜水没想到韩道铭巅倒是非黑白起来,真真是睁着眼说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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