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放开手脚做其他事?

    他便坚持说道,“孩儿手里有十二饼金子,这时候不用在这些正事上,孩儿就怕什么时候又不知不觉间挥霍掉……”

    韩道勋更希望韩谦能苦读经世致用之学,有朝一日能在朝堂之上,成为治理天下的相臣;即便想领兵征军,学的也应该是排兵布阵之法,而不是将时间虚耗在武夫之事上。

    不过,韩谦相比较刚到金陵时,已经有极大的改观,韩道勋也不想对他要求太高,挫伤他难得一见的锐气,也就没有约束他太多。

    另外,韩谦所说之事,韩道勋也有考虑。

    范武成之死,不管韩道勋表面上再怎么安慰范锡程,他心里多少会觉得范武成有骄纵之嫌。

    这就是亲疏有别。

    “多添置几座院子也好,你交待范锡程、赵阔他们去办……”韩道勋点点头道,算是同意下来。

    …………

    …………

    借赵无忌之手杀死范武成之后,韩谦始终没敢懈怠。

    黑云弓送给赵无忌后,韩谦给自己备下一张黄杨大弓,还准备了一把斩|马刀、还一副革甲,用于防身,也用于日常骑射训练,回到金陵城里,也不敢有丝毫的懈劝。

    现在韩谦白天到临江侯坐班,私下里有什么事情,都只能夜里去办。

    这时候韩谦回房穿好革甲,背上黄杨大弓,手持斩|马刀,走到前院。

    “少主,这是要去哪里?”

    范锡程跟韩老山坐在院子里槐树打岔,看到韩谦刀甲整饬的走出来,吓了一跳,还以为少主韩谦夜里要出去做什么打家劫舍的事情,连忙站起来问道。

    韩老山是韩道勋少年时就追随在身边的书僮,此时也有五十多岁,目前与妻子周氏一起留在这边的宅子里照顾韩道勋的起居——他们膝前原本生养两个儿子,但在随韩道勋任职楚州时,都不幸死于战乱。

    “现在睡觉还早,不想打扰父亲休息,便想到前院来练习刀弓,”韩谦将黄杨大弓解下来,靠到树桩上,又跟韩老山说道,“我父亲说还要在左右多添置几座院子,尽可能多的将家兵都调到城里来住。韩叔你明天与范爷出去,看看左右有没有空置待售的宅子。”

    “左右都有人家住着,可没有听说谁家要搬出去,将院子让出来啊!”韩老山不确定的说道。

    “不一定就在左右,兰亭巷,或者附近的巷子都可以,只要有什么事情,能及时召唤到就可以了。”韩谦说道。

    梦境里有句话说得好,这世间,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这近一个月来,韩谦也认真的反思过。

    他倘若一直都是原先那个脾气乖戾、刻薄寡恩,又没有什么威信可言的世家子,在他父亲被杖杀于殿前,自己又是朝廷发海捕公文缉拿的“逃犯”,怎么指望这些家兵会忠心保护他,更不要指望他们会追随自己起兵造反了?

    御下之术有很多,但要改变这一切,第一步还是要尽可能多的将这些家兵调到城里,调到自己身边来,才有可能恩威并施。

    “……”韩老山眼神下意识就往后面的院子里飘。

    韩谦装作没有看到韩老山的反应,继续说道:“韩叔、范爷,我父亲说了,你们追随他这么多年,也早就该都有落脚的地方……”

    韩老山、范锡程都微微一怔,点头应承下来,说是等明天再出去找附近有没有空置的宅子。

    韩老山、范锡程跟随韩道勋时间最久,两人年纪也大了,不要说赏赐宅院,就算是对脱籍自立门户,也没有什么兴趣。

    他们这辈子要么战场厮杀,要么伺候他人,让他们脱籍、自立门户,也没有什么手艺,靠什么谋生?

    范大黑、赵阔、林海峥三人,听到前院的动静跑过来,特别是范大黑、林海峥听到这事,却很是振奋。

    他们还年轻,即便性情迂直的范大黑,对未来也抱有憧憬跟一些看似胆大妄为的期待。

    “林海峥,你来陪我练刀!”韩谦拿起直脊刀,连刀带鞘朝林海峥劈过去。

    “……”林海峥吓了一跳,连忙摘下腰间的佩刀,连着刀鞘架挡。

    林海峥乃是兵户出身,才刚满二十岁,他的父兄皆战死,他是作为赏赐过来的兵户,这两年间才追随在韩道勋的身边伺候;此时他的寡母、两个妹妹以及寡嫂、幼侄都安置在山庄里充当奴婢。

    林海峥与范大黑一样,都是自幼习武,随手就将韩谦劈来的刀架住。

    韩谦心想着他眼下虽然没有杀身之祸,但保不定晚红楼的图谋什么时候就有可能败露,又或者他父亲犯了“文死谏”的倔脾气触怒天佑帝,他得做好随时远走高飞的准备。

    他这时候要尽可能争取范锡程、范大黑这些家兵的忠诚,但有朝一日自己真成了朝廷捉拿的逆党,主要还得靠他自己。

    “少主,刀械凶险,练习拳脚就好!”看到韩谦一刀斩下去,虽然没有什么章法,但既凶且狠,范锡程看着也有些胆颤心惊,忙出声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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