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月初回京,除了必要的应酬,张辅将府门紧闭,闭门谢客。 



    虽然明面,张辅的借口是连年征战,休养生息,但是明眼人都知道,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从他自交趾返回,关于他分封交趾的传闻甚嚣尘,甚至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如果是其他朝代,这个时候的大臣肯定会惶惶不可终日,要是在宋代,恐怕官员早要自杀谢罪。



    但是这是明代,而在三十年前,还有一个同样分封的例子在前。



    黔国公府虽然没有明着封王,封地,但是黔国公一脉永镇云南,这跟实际的封王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连黔国公府,如今在云南也被称作了沐王府。



    所以,在这个时代,分封并不是一个忌讳的话题。



    只要不明着称王,死后也能得到朝廷封王的殊荣。



    张辅很清楚,自己如今已经成为了一个典型,一个筹码被推了前台。



    不仅仅是武将,连臣们如今也都鼓足了力气,想要推着自己跟皇打擂台。



    分封不仅仅是他张辅一个人的事情,而变成了武大臣从皇手争取更多权力空间的武器。



    张辅更不知道,作为皇室的太孙,未来的皇帝,朱瞻基竟然也在这件事里面出了大把的力气。



    在朱瞻基看来,分封作为武大臣的终极梦想,有了这个希望在前方,那些武大臣也多了一个可以奋斗的方向,不至于位极人臣之后,开始揽权,党争,也能让朝堂的风气更好一些。



    张辅表面虽然只能避嫌,暗地里却也加紧了各方联络。



    这个机会可不常有,怎么也要竞争一把,是失败了,大不了也是像现在一样,低调一些。



    朱棣不是朱元璋,他对功臣,格外也宽容一些。



    而要是成功了,张家可能成为真正的一代世家。



    “大少爷,敬妃从宫传来口信,太孙已经说服了皇。”



    在这个家族里,能够称呼他大少爷的也只有在他父亲活着之时,成为国公府大管家的张岩张伯。



    今年已经快七十岁的张伯伺候了张家四代,连张家的祠堂,也给他留了一个位置。



    以往宫里的消息都是昭懿贵妃传出来的,今天却是由敬妃传了出来。他虽然心惊喜,却也压抑住兴奋问道:“何故是由喜儿传来消息,可靠吗?”



    “传话的是陪敬妃入宫的涟漪,这个丫头行事还是沉稳的。今日嘉兴郡主生辰,皇驾临华殿,在饭前与太孙殿下在东苑密谈了半个时辰。消息是从太孙那边传过来的,应该不会有误。”



    张辅叹了口气问道:“张伯,你老见多识广,又久居京师,可看出太孙的用意?身为皇家,却如此积极推动此事,到底是何用意?”



    站在下首的张伯依旧面色如水,波澜不惊。“老朽活了快七十,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太孙这样的人,实在不好评价。此人少小锋芒毕露,享尽皇偏宠,行事另辟蹊径,从来无迹可循。解缙,胡广都称得是天下少有的才子,姚少师更是学究天人,这三人都对这个不崇儒,不喜佛的弟子却还说不出半点不是。”



    张辅对太孙当然也不陌生,对这个几乎已经确定的帝国继承人,他要是疏忽了,那才是笑话。张家虽然富贵荣华,但是那只是过去,想要张家家门时代兴旺,与帝王的关系,一直是张家最重视的环节。



    听了张伯的话,他沉吟了一下说道:“享尽皇偏宠,却不自傲,锋芒毕露,却不自大,三位名师教导,却不盲从,显然胸自有丘壑。”



    张伯点了点头说道:“十六岁亲手斩逃兵,十七岁阵斩敌首四十三。幼军不像军人,更像杂家子弟,北征发现巨大铜山,如今沸沸扬扬的地球仪,研究院,机床,水车,包括他献银五百万两,又组建研究院,还在于工部诸臣会面时,以农学,学,理学,地学,天学,医学,格物这七大类进行综述,所谓专利权虽然还未实施,但是却直接笼络了天下工匠之心。所谓个人合法资产保护法,虽然看似推行困难,但是却笼络了天下大半穷人之心。这位太孙,一直在走前人从未走过之路。而他所有的行为,似乎只有一个目的,那是笼络人心。”



    张辅这个时候说道:“我却以为,太孙此举更像是进行对大明的改革,直接挖断儒家根基。”



    张伯笑道:“此前我也这样以为,可是太孙对儒家并无反感,并且,现在还给儒家提前准备了一条明路。既然太孙偏爱杂学,不论农学,理学,地学,天,医学,格物,这都还是儒家的人学起来更有优势。只要儒家学子放得下面子,那么儒家同样能抢占其他学科的位置。太孙在自己的农庄兴建研究院,虽然只是从工部调人,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也有无数儒家学子走门路,想要进入太孙所设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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