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喜仁的话锋很尖锐,当着这么多同村人的面,陈丰也不跟他顶着干。有些事情说开了就没意思了。做为老机关,拖字诀陈丰可是使得炉火纯青。

    “十九叔,你说得对。这件事等我回县城后,我会详细了解的。都是自家人,能帮的我肯定帮。若是十七叔真的被冤枉的,我也自然不能让人欺负到我们陈家人身上,肯定替他讨回公道。”

    这话说得很冠冕堂皇,有理有据,让陈喜仁也一时间说不出什么不好来。

    “好。”七太爷出言夸赞了一声后,便又掷地有声的说道,“我们陈氏祖训就是要行的正坐得直,若是喜善这孩子真的是冤枉的,我们陈氏一族自然会一起为他讨回公道。但若不是冤枉的,那陈丰也不能为其徇私枉法,而是要依法处理。”

    七太爷这么一说,周围不少人跟着附和。

    “是啊。”

    “对,就该如此。”

    “陈丰现在刚刚上任典史一职,可不能徇私枉法。”

    “我们陈氏一族,行的正坐得直,错了就要认罚。”

    ……

    现场这状况看得出来,大家其实都对陈喜善这位同族族长这次落难是持幸灾乐祸态度的。很明显,陈喜善之前跟同村同族的人,其实便不怎么友善。

    事实上,陈喜善这些年巧取豪夺的田地,大部分原先都是同族同姓人手里的。如此,人缘之差也可以想见。

    陈喜仁见大家都不怎么站在陈喜善那边,便只好退而求其次道:“那……那就麻烦小丰你现在亲自跟我和嫂子他们跑一趟县衙。”

    陈丰皱眉道:“十九叔,你这就有些为难我了。我刚刚押解两千多俘虏过来这边安置呢。这些俘虏原先可都是山匪,若是没有我在这里镇着,我怕出现什么意外。这个责任我可担不起,若是十九叔你能担得起的话,倒是可以替我担一下。”

    陈喜仁顿时脸色微微一变,干笑道:“我只是一介草民,怎么可能担得起。小丰,你说笑了。那你看,什么时候才能回县城?”

    陈丰淡淡道:“这个可说不准了。怎么说也得几天时间,这里只是一半的俘虏,县城北大门外还有一半,此外,城西那边也有好几百的精壮。再说这边还要开荒屯田,千头万绪的都得我来主持。”

    陈喜仁和还跪在地上的陈喜善一家子都是个个变了脸色。

    陈黄氏再次哭喊道:“小宝啊。你就行行好,放过你十七叔?他当年就算得罪了你,那也不至于死啊。看在同宗同族的份上,饶他一命。”

    陈丰当即就沉下脸来,怒声道:“十七婶,你就咬定了是我让人抓得十七叔吗?既然如此,你还求我干什么?我还是刚才的话,十七叔若是没有杀人,清者自清,我肯定还他清白。这案子是县太爷来审的,不是我这个典史。县太爷肯定不会故意陷害他,也不会枉法。你现在求我也没有用。”

    见陈丰生气,陈喜仁连忙做好人道:“行了,嫂子,我都说了不干小丰的事情,你偏偏还误会她。不过,小丰,你现在可是典史,县衙里才那些捕快都归你管。他们这次过来抓人,难道你事先就得到什么风声吗?”

    陈丰语气淡淡道:“我是典史,也管着那些捕快,没错。但若是县太爷发话,他们当然更加要听命于县太爷。我今日为了安置这些山匪俘虏,东奔西走的,确实不清楚这件事。你们放心,我回去后,肯定帮你们好好问一下。另外,我也会让人传话回去的,说十七叔是我同宗同族的叔叔,让那些看守不要作践于他。”

    陈丰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喜仁便不好再说什么了。再说他跟陈喜善毕竟不是亲兄弟,能帮忙到这份上,也算是仁至义尽的。而且他也很清楚,若是再纠缠下去,得罪了陈丰,他以后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还是明哲保身。

    “那就多谢小丰你了。我就知道你是仗义的。那我现在就带你去县衙那边传话了,另外再打点一二。”

    陈丰见他不再胡搅蛮缠,便也慨然点头道:“行。那就麻烦十九叔去传话。我这边实在走不开。”

    “好。我这就去准备一下。”

    陈喜仁说完,便示意陈黄氏三个女人从地上起来,回家再商量。

    他们一走,这边的气氛便又活络了起来。

    甚至有一个中年长辈直接就说道:“小丰,你还是太实诚了。当年你爹娘病重的时候,他十七是怎么对你们家的。大家平时不说,但也都是看在眼里的。现在他惹上了人命官司,你帮他是情分,不帮他是本分。不过,照我说,他跟你们家真的是一点情分都没有的。”

    在场其他人也都是出言纷纷附和。

    陈丰抬手阻止了这些人的话,大声道:“十七叔的事情,县太爷那边只会处理,只要秉公办理就是了。而且,这事其实也不是很急。当务之急是我带来的这些俘虏的安置问题。要我们同村大伙儿一起帮忙了。首先就是粮食,我代县衙这边出钱收购,有多少收多少;其次就是这些俘虏的管理,我要优先从我们村招人做屯长,每个屯长管理五十人左右,暂时招50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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