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叔,你这借条好像写的也太简单了。怎么没说若是你生了儿子,这钱就不用还了?”

    陈丰这话一说,陈喜善不由呆愣当场。

    “这些字你看得懂?”陈喜善诧异的脱口而出。

    陈丰跟他同宗,而且两家距离又近,还真是他看着长大的,自然知道陈丰从小就没有读过书认过字。

    “看得也不是很懂,但大体还是能看懂一些的。”陈丰当然不能眼睁睁的被他坑,因此直接就点了出来,但也不好解释自己突然认字的事情,只能如此说。

    “我也看看。”陈喜善故作之前没看过一样,拿过纸张仔细看了一会儿后,才说道:“李账房好像是忘了写了,没关系,我去让他重新写一张。你先等会儿。”

    陈喜善一走,陈丰便打量起这堂屋的布局来,正中墙壁上挂着一副山水画,两侧有一副对联。下面摆着一个神龛,再下面是一张方方正正的四方桌,两边摆着两张太师椅。左右靠墙的两旁各自摆放着两排实木凳子。

    过了五六分钟后,陈喜善又带着一张借条过来,上面的内容改成了:“今借陈喜善五两银子,契定八月后若生男,银子不用归还,不然八月后须还十五两银子”

    这契约乍看起来还真是如双方的约定,但细看的话,却是带着歧意的,因为没有具体写明谁生男,若是到时候陈喜善辩说是他和小翠生孩子的事情,他也不能反驳。

    此外,也有可能对方不满八月后就生了孩子,或者孩子没生出来等情况,到时候自然也需要陈丰还十五两银子。

    更何况借条拿在对方手里,对方又是村正,就能借此名正言顺将他剩下的三亩水田夺走。

    陈丰可不天真的认为,这是陈喜善无意为之。这陈喜善明显坑他之心不死,因此陈丰心中冷笑,脸上却是微笑点头道:“这次应该没问题了。我这就签字摁手印。”

    陈喜善大喜,连忙亲自给陈丰拿来毛笔和印泥。

    陈丰一本正经的拿过毛笔,在借款下面歪歪扭扭的写自己的名字。

    陈喜善看到皱眉道:“你会写字吗?”

    陈丰一副害羞的样子道:“自从家父家母过世后,我一个人无聊,便在家里自己认些字,偶尔也写写字。”

    陈喜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嘴上却说道:“孺子可教,你这般上进,你爸妈九泉之下必然非常欣慰。”

    陈丰腼腆一笑,继续歪歪扭扭的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只是“陈丰”两个字怎么看怎么不像。尤其“丰”这个字,因为笔画繁多{繁体字},看着更是像鬼画符。

    “这是你的名字吗?”陈喜善皱眉道。

    陈丰笑道:“是啊,还行。我可是练了好久的。”

    陈喜善倒也没怀疑他作假,毕竟最关键的还是摁手印,因此随口道:“还行。你快摁手印。”

    “好。”陈丰也是干脆,用右手食指按了印泥,做出一副要按手印的样子,不过堪堪距离借条几厘米的地方停住了,转向陈喜善道:“十七叔,五两银子拿来了吗?”

    五两银子虽然不是很多,但他也没有随身带着的习惯,只好道:“你放心,等你按了手印,我马上就去给你拿。”

    陈丰当即就收回了手,一本正经道:“这可不行。最好还是让我先看到五两银子再说。”

    陈喜善见陈丰态度坚决,只好有些不高兴的说道:“那好。你就先等着,我马上进去给你拿银子。”

    他一走,陈丰马上过去用右手手指看神龛上沾了些香炉灰,然后便过来在那借条上按上了手印,便用嘴将上面残留的香炉灰吹走。

    有了香炉灰的阻隔,这手印自然跟他真实的手印有差别,不说差别很大,但至少也会有不少的差别。到时候,陈丰不管又没有钱还,是打定了主意要抵赖的。

    陈丰刚刚好作假没多久,就听得里面的脚步声,便马上做出一副摁手印的姿势,等陈喜善走进来后,他便作势刚刚好按了手印,收回自己的右手食指,用左手擦了擦,转过头对陈喜善说道:“十七叔,手印我已经按好了。你银子带了吗?”

    陈喜善嗯了一声后,便说道:“拿来我看看。”

    陈丰这次没拒绝,便拿着借条递给了他。

    陈喜善拿着看了看,倒也没看出什么不妥。自然更加也没想到陈丰这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子会在手印上做文章。

    “好,那这张借条我收下了。这……五两银子你拿着。”

    陈喜善说着一脸肉痛的拿出五块灰白色的银子,陈丰手快的就拿了过来,在手上掂了掂,倒也没有觉得这银子有什么问题。这时代的银子就是这种颜色,而且说是五两银子,但也不会真的就重五两,三四两就差不多了。

    陈丰也相信陈喜善应该不会在这银子上做手脚的,毕竟他真正觊觎的是他家剩下的三亩地。

    “多谢十七叔了。这银子我就收下了,至于生男秘技的话,其实说穿了很简单,就是每日卯时一刻起床面向东方,深呼吸一百零八次,然后心中祷告【必生男】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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