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立春将近,夜里常常听到噩梦的惊叫声。府中的人都知道,只是不敢外传,看了子晔格格的下场,谁还敢不老实。”

    “难怪姑婆那么恨皇上。”望向那西侧那紧闭的房门,她真的佩服霂颻那超乎常人的承受力,那种坚韧刚毅是由仇恨而凝集起来的。

    玹玗明白了,在这慎心斋里早晚会有大事发生,因为刚才她已经捕捉到瑞喜眼中一闪即逝仇恨。

    她不想再去寻根究底,怕听到更恐怖事情,但她却很坚定的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坚定的与霂颻站在同一边。

    把霂颻拘回紫禁城,恐怕是雍正帝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一件事。

    这时,有宁寿宫的首领太监前来传话,说和贵太妃请霂颻去英华殿拜佛。

    霂颻听后,并没有立刻回应,沉默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姑婆,你这几日身上不大好,昨夜才睡了一个更次,不如……”见传话的太监走后,玹玗立刻出言相劝想让霂颻改变想法,可话还未说完,就被那神秘诡异的笑截断了。

    “瓜尔佳氏亲自让人来请,我怎么不去。”当年瓜尔佳氏为和妃,地位一直在她之下,如今巴结雍正帝才被晋为贵太妃,一朝扬眉定是有一番样子要做给她看。

    “可是,那和贵太妃和您有旧怨啊。”玹玗不敢把话说得太过明白。

    霂颻微微一怔,问道:“你也听过十八格格的事情?”

    “我以前听额娘说,和贵太妃以为是姑婆害死了十八格格,所以心中一直忌恨。”玹玗低声说。

    “我也不是没有害死过皇子,敢做自然就敢当。”霂颻冷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十八格格是康熙四十年出生的,如果是个阿哥,哀家还有下手的可能。”

    “可是……”玹玗知道今天霂颻一定是沉重的,所以她担心还有其他的刺激等在那边。

    “按规制,今日宫里办戏,去热闹一下也好,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台下比台上更精彩。”霂颻打断了玹玗的话,并说道:“你入宫这么多时日,也该带你出去逛逛。”

    撷芳殿与英华殿几乎是在对角线上。

    从东筒子夹道入苍震门,再出咸和左门到东一长街,穿过御花园,进从乾西五所,才能到英华殿。

    玹玗第一次踏出撷芳殿,竟然就逛了大半个紫禁城。

    暖轿刚至外西路的英华殿山门外,就听内里已是钟鸣鼓响。

    原本是可以坐轿至英华门的,但霂颻坚持说神佛之地,不可轻慢,便在山门处下了轿。

    “太妃娘娘,您就是称病不来,也不会有人在意,何苦来受这份气呢?”因为是在撷芳殿外,玹玗便换了恭敬的称呼,仍不死心的劝说。

    霂颻浅浅一笑,问道:“哀家是来给大清祈福,能受谁的气啊?”

    见四下并无外人,玹玗才小声地回答道:“以前和贵太妃虽在妃位,排序却在您之下,可如今……”

    “如今她是贵太妃身份,在我之上了,对吗?”霂颻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淡淡地说了一句:“都是寡妇了,她又能对我怎样。”

    看着那从容不迫的神情,玹玗也不再多言,静静地搀着霂颻往内走去。

    瓜尔佳氏和宁寿宫的其他先帝遗孀早已到了,见霂颻前来,瓜尔佳氏只是淡淡的问了声好便走开了,其他位分在霂颻之下的,自然是要上前见礼。

    上香礼拜后,众位太妃都移步侧殿饮茶。

    “宜太妃身边怎么连个像样的奴才都没有,这么个小丫头怎么能行,好歹也是太妃,怎可以这样寒酸,还不如些皇考贵人。这样,改日我得空时,亲自挑几个老成的送去慎心斋。”这会儿不在佛前,瓜尔佳氏也就不再隐忍,看似好意,实为讥讽。

    霂颻并不动怒,先是笑着感谢瓜尔佳氏的好意,才又说道:“以前常听康熙爷说,人年轻的时候就该如酒,要活得轰轰烈烈;上了年纪以后则应该似茶,清淡优雅便是最好。我年轻时,什么样的排场没享有过,要说伺候的奴才,妃位应该是六名宫婢,康熙爷偏派了八名给我,若加上伺候的内侍,那一出门,前呼后拥的都有些过分了。这些年在儿子的府上住着,习惯了清清静静,偶尔回想起当年的日子,都觉得太吵闹。所以现在这样是最好的,也应了康熙爷的那番话,才不枉一生夫妻之情。”

    “先帝爷这番话,我倒也听姐姐提过,想来确实有理。”说话的是皇考谨贵人赫图氏,她乃是孝懿皇后和皇贵太妃的表妹,虽然位分不高,却一直不把瓜尔佳氏放在眼里。“这人老了就应该安静些,太过闹腾只怕身子受不了。”

    “我听说皇上已经下旨要翻修撷芳殿,那里风水地气都好,不像宁寿宫又偏僻,又冷清。”这位是定太妃,原为正黄旗包衣辛者库人,多罗履郡王胤裪的母亲。

    “那是宜太妃姐姐福气好,几个孙子都骁勇善战,皇上很是看重,日前又加封了弘曈为奉恩将军。”宣太妃博尔济吉特氏,在康熙朝时她的排位是在瓜尔佳氏之前,如今却要屈居人下。

    听了这些人的话,玹玗才真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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