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祸,怕是元气再难恢复。

    时近年关,府衙忙着算账分钱,今年税赋总计超过了四百五十万,达到了四百六十三万之多,其田税六十万两,商税四百零三万。田税央、州府、县三三三分成,各二十万两;商税由汇总到州府,由州府与央三七分成,今年商税四百零三万两,扣除安西都护府八十万关卡税,该解二百二十六万两,加田税二十万,挪借三十万,丰乐十六年化州解的税银高达二百七十六万两。

    州府留下三成商税九十七两,减去赈灾暂借三十万两,实有六十七万两,江安义与方别驾商议后,决定与各县五五分成,返还各县税银三十三万两。化州五十三县,有了这三十三万两加二十万两田税,是五十三万两,平均算下来每个县正好一万两。县的税赋标准是超过一万两,分成下来不过三千三百两留用,如今留用的钱翻了三倍,化州各县算得富得流油,在全国近二千个县大都能排进前百了。

    当然,这笔钱分配的时候有所侧重,县一万三千两、县一万两、下县七千两;分配后结余五万两银子被江安义分给了边境的几个县,让他们趁农闲招集人手修葺城门、增筑城墙、加强防御,防备西域再度入侵。戎弥国会盟之事像一把剑悬在江安义头,除了训练屯兵外,江安义还准备在防御下功夫。

    最富的还是府衙,五十四万两的税银让节俭惯了的方别驾也豪气了一把,已经有消息传出,年底要算照秋节赏的两倍发放年赏。在钱的cì jī下,衙门的人全都喜气洋洋,走路带着风,江刺史到任后不准勒索敲诈百姓,当初不少人有怨言,还被清退了不少人。原本以为日子难过,没想到一年下来的节赏抵得两份薪俸了,起以前偷偷摸摸地挣得还多。

    民间有好男不当差的说法,做衙役被人看低,讨媳妇都难,如今未成亲的衙役挑花了眼,家里的门槛都被门提亲的媒婆踩平了。前阵子方别驾要再招些胥吏和衙役,前来应试的人排到了大街,不少秀才前来应招胥吏,教私塾一年才十两银子,当胥吏都快二十两,这笔帐谁算不清。

    有了方别驾,这些事都用不着江安义操心,老头子精力旺盛,事无巨细都要过问,江安义正好做甩手掌柜,府衙、别驾府、司马府人人忙得团团转,这位刺史大人却悠闲地二堂内喝茶看书。

    最近他的后宅安稳了许多,欣菲得知彤儿那日说出嫁夫随夫以江家为重的话后,对彤儿的态度和缓了许多,现在两个人在一起说笑得自然了许多,彤儿偶尔会替欣菲抱抱晨兴,两人说些女人间的悄悄话。

    总而言之,江安义轻松了许多,终于想起自己买的那套《史书观要》还没看几本,难得清闲,要多读些书。济民书院正在加紧兴建,估计来年春天会建成,自己已经写信给邓山长,让他介绍些师长来,到时自己肯定要台说几句,现在不妨从书找些灵感,届时能说几句士林传扬的话来。

    正沉迷书,一名衙役进门禀道:“大人,外面有名胡商求见,说是您的故人。”

    “让他进来。”江安义放下书,想不起自己有哪位胡商是故人,八成是跟郭怀理一起见过自己已经忘记了,年关将至,八成是来送礼的,想着自己来看好照应,这段时间江安义已经接待过不少这样的胡商了。

    来人抚胸向江安义行礼,江安义看来人面善,笑道:“江某看你眼熟,记不起在哪见过,请问尊姓大名?”

    “公子贵人多记事,我是延折夫,莎宿国吐乐家的商队管事延折夫,大人从莎宿返回郑国,是我护送的,大人可想起来了。”

    江安义站起身笑道:“延折夫,果真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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