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抢来的马车还好好地停在那里。



    到店中拿东西时,江安义告诉掌柜交了钱郭怀理已经被放回来了,让他不要多嘴。掌柜的巴不得没人知道,自然满口答应,又嘱咐了阿三哥,阿三得了银子也表示不会多嘴。



    送走郭怀理,江安义再无牵挂,安心在客栈读书备考不提。



    第二天天不亮,北城门急驰来十余匹快马,看城门的官兵早得了通知,打开城门,马蹄声急,在府衙门前停住。府衙前灯火通明,杨少良抢步上前拉住欣菲的马。欣菲跳下马,问道:“情况怎么样?郭景山抓住了吗?”



    对于这位比自己少十多岁的镇抚,杨少良丝毫不敢怠慢,恭身禀道:“郭景山仍然在逃,告密信上的其他四人皆已抓获,除了郭景山外逃走的匪众皆已擒获。抄郭宅和郭家庄时搜出元天教证物若干,还有刀枪等物,郭景山等人是元天教徒已经确认无疑。”



    欣菲脚步不停,直往大堂,杨少良紧跟在后边,继续禀报:“已经开始对抓获的元天教匪进行审讯,不过收获不大,特别是张宏充,口口声声称自己是被冤枉的。因为他是刑部郎中,属下不敢用大刑。”



    “该用的手段就用,不用怕,出了事自有我担代。”



    “是。”



    冯刺史已经迎了出来,从昨晚到现在,冯绍钧只偷空眯了一个时辰。冯绍钧年近五十,着实吃不消,走路都有些摇晃,要不是升官的信念支撑着,早就趴下了。



    上次长春观的事欣菲来过文平府,见过冯刺史,也不和他客套,径直道:“冯刺史辛苦了,你把信和证物交给我,去休息吧,我借你的大堂一用。”



    大堂内烛火通明,欣菲仔细地看着那封告密信,四个丫环站在她身后护卫。思雨正站在欣菲身后,瞥了一眼信纸,见字写得东倒西歪,忍不住娇笑道:“这人没读过几天书,这手字写得鬼都不敢靠近,能直接当符卖了。”



    欣菲默不作声,将信交给身后的思风,思风看完又转给思晴她们。思风等人名为欣菲的丫鬟,其实是师姐妹,情同手足。欣菲出道早,师门让四个师妹跟着她历练,遇到事情,欣菲当然要听听她们的看法。



    思晨和思雨年纪最小,看法相同,笑着点头道:“思雨姐说的没错,我还从没见过这么难看的字,难为他怎么写出来的?”



    思晴若有所思,思风将信递还给欣菲,见欣菲目视自己,想了想道:“这字是很难看,不过说不定是写信的人有意写成这样,好让人看不出他的笔迹。”



    思晴心细,接过话茬道:“从文字上看语句通顺,而且清晰简洁地表明了意思,这个人不单读过书,而且文笔极佳。”



    “哪有啊?”思晨和思雨两颗小脑袋重新凑了过去,再读告密信,果然言辞紧凑通顺,三段话将时间、地点、人物、关系表达得清清楚楚。



    思雨吐了吐舌头,佩服道:“思晴姐真厉害,这都能被你发现。”



    欣菲爱怜地拍了拍思雨的小脑瓜,佯嗔道:“谁让你整天就知道玩,现在不说我偏心不让你做事吧。”



    思风迈前一步道:“xiǎo jiě,郭景山还在逃,刚才听杨州统说那郭景山有功夫在身,不如让我前去看看。”



    欣菲点点头,道:“你办事我放心,不过此事不急。你我连夜赶来都累了,先休息半天养好精神再去。杨少良。”



    “卑职在。”



    “给我们安排好住处,午时再来向我禀报审讯的结果。抓郭景山不要放松,特别是城门口,多派人手盯着,不能让他出城。”



    顿了一下,欣菲继续道:“郭景山的妻儿都被抓,你们看看能不能从他们的嘴中探听出郭景山会躲在哪里?”



    “诺。”



    不知怎的,欣菲眼前突然浮现出江安义的身影,这封信会不会是他写的?他会不会就在文平府?有时候感觉这东西真的说不清楚,故而有心有灵犀、心心相印之说。欣菲念起江安义时,江安义恰好从梦中醒来。



    文平府的紧张气氛没有影响到赴考的生员,大家兴致勃勃地聚在一起,议论着今科主考马敬玄,打听着主考官的生平喜好,谁得到一篇马主考写的文章的话,那是贵如珍宝,关起门来反复揣磨。



    江安义也不能免俗,化了名参加了几次会文,不过让江安义大失所望,旁听了一耳朵关于马主考的事迹,也不知真假。江安义想起在范府时曾经无意中问起过范师什么人可能会来做主考官,结果范先生破破口大骂,我范某人的弟子也要搞这些歪门斜道?



    心中豪情陡生,自己苦读经年,又有明师指点,更兼妖魔相助,我江安义岂要搞这些歪门斜道,让乡试来的更快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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