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保证元天教徒不脱逃,其他的事对她来说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辛叔明去办。但辛叔明引起泽昌书院学子们的众怒,她也承受不住,即便身为龙卫镇抚的她也不想轻易触碰泽党的势力。



    瞟了一眼专心品茶的世子,欣菲启唇轻笑道:“世子殿下的意思是?”



    “我哪有什么意思。倒是父王提了一句,他刚在寿宴之上赏赐过此人,就被刮了面子,所以一定要我问清楚这个江安义是不是元天教徒,如果真是匪贼的话,一定要加重惩处。”



    “哦,惊动王爷了,那小女可要亲自走一趟,辨清真假禀明王爷。”欣菲说着起身,道:“请世子稍候片刻,容欣菲更衣。”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石方道足足喝了五杯茶,连几上摆样的茶点都被他吃下去半盘,惹得前来换茶水的思雨“噗哧”笑出声来。



    或许是思雨到欣菲面前说好话,再过片刻,欣菲总算出现了,脸上蒙了块纱巾,也没坐车,骑着马与石方道并辔来到司马府。一打听,才知道泽昌书院的学子已经散了,府衙正在开堂审问江安义。



    公堂之上重新排摆座位,世子地位尊崇不去说他,江安义诧异地发现,辛司马居然坐在欣菲的下手,而且眼神之中带着畏惧。李刺史介绍情况,眼光不时地瞟向欣菲,江安义发现居然也是畏惧。



    这个女子不寻常,江安义暗暗思量。只听世子道:“既是如此,就是说江安义是被人污陷的了。”



    “正是。”



    石方道不再作声,欣菲自始自终没有开口。李功昭和辛叔明对视一眼,李功昭当堂宣布:“江安义受人污陷,无罪释放。”



    “抄走我的银两怎么办?还有王爷赏的二十两金子。”江安义知道世子是来救自己的,胆气立壮。



    辛叔明见世子看着自己笑,脸一红,道:“等下到司马府给你。”



    案子审到此就算结束了,李功昭看了一眼世子和欣菲,意思是该不该宣布退堂了。不料欣菲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江安义,突然开口问道:“江安义,你可知道长春观。”



    江安义心中一沉,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怎么办?矢口否认,只要官府从甘脂店就能查出自己说过酥白璧是从老神仙处学来的,而老神仙的形象完全是照冲云编造的,而齐开山和冲云等人的死就是因为自己的这些话,江安义真想抽自己的嘴巴,让你胡说八道。



    脑中闪过一句“九成的真话和一成的谎言就是完美的谎话”,这是妖魔面对审讯时的招数。公堂之上不容多想,江安义应道:“知道。”



    公堂之下顿时冷清了下来,气氛变得凝重,欣菲的节外生枝让所有人感到意外,而世子石方道更是心中一凛,他清楚长春观指的是什么,江安义怎么会和长春观搭上关系,看来此次自己过于大意了。



    不等欣菲发问,江安义主动把过年回家时在苍澜岭官道遭遇落石,马惊误走长春观,结识冲云等人,学会做酥白璧。欣菲不动声色地听着,刚才在香雪堂中她并非有意冷落石方道,而是接到龙卫的快报,说齐开山出现是因为从甘脂店中得知刘松涛的情况,而这甘脂店正是江安义tí gòng的秘方。而江安义返程的记录,七日这天缺失,种种情况联系在一起,江安义变得十分可疑起来。



    “你返程可曾到过长春观,看到些什么?”欣菲盯着江安义的眼睛,想从他眼中看出点破绽。江安义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他在害怕什么?



    “二月七日我来到长春观,准备了点礼物感谢冲云道长。晚上突然有人砸观门,后来有争斗之声,我躲在房中不敢出来,直到天亮我才发现冲云道长和宁和宁虚道长都死了,对面还有个老头,也死了。我很害怕,又不忍心他们抛尸荒野,就在观旁边挖了个坑将他们埋了。”



    二月七日,和江安义的行程能对上,至于观中发生了何事,只有他知道。欣菲突然问道:“你送了冲云道长什么礼物?”



    “一包茶叶,是我从安龙寺洪信大师那里拿的茶叶?”



    “洪信大师,莫不是明普寺的洪信大师?”龙卫确实在冲云的住处找到了一包茶叶,没想到这茶叶来历不凡。



    “正是。”江安义心想,看来这个洪信大师的名头不小,他的名号欣菲居然知道。想起身上还有块洪信大师给的牌子,急忙从脖上解了下来,道:“洪信大师还给了我一块佛门护法的牌子,请姑娘过目。”



    欣菲仔细地看过木牌,让人递还给江安义,语气和缓了下来,轻笑道:“你能得洪信大师的缘法,着实让人羡慕,这木牌很重要,带好了。”



    能得洪信大师信赖的人自然不是坏人,有一点很明确江安义不是元天教徒,唯一可疑的就是观中那夜发生的情形是否真如他所说。其实也不重要了,就算刘松涛、齐开山等人死在江安义的手中,江安义也不但无过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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