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过瘾不行啊。」

    韦娴柔轻声说道:「曹侍郎,按照大骊刑部律例,擅自佩戴无事牌,不但犯法,而且罪责不小。」

    柔柔怯怯的气态,莺声燕语的语调。

    曹耕心一挥手,「我是国师身边的大红人,也是赵繇的拜把子好兄弟……吹牛总不犯法吧?」

    一只手掌按住曹侍郎的肩膀,那人微笑道:「吹牛是不犯法,你好歹打个草稿。」

    曹耕心转过头,笑道:「国师怎么亲临此地了?」

    除了陈平安,还有一个两颊酡红的貂帽少女,和那黄帽青鞋绿竹杖的青年。

    周海镜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迎客。

    其余两位更是蹦跳似的站起来。

    陈平安不理会曹侍郎,与他们拱手笑道:「见过邵侍郎,韦供奉,这些年都辛苦了。」

    邵宛陵默然作揖。

    韦娴柔下意识拱手还礼,立即抽回手,施了个万福。

    曹耕心想要站起身表示表示,却被陈平安双手按回长椅。

    陈平安笑着解释道:「我来这边,除了登上大骊军方剑舟见识见识,再就是来京城这边,跟两位姓马的大骊新谍子打个照面,他们是我强塞给大骊刑部的,我不能被赵侍郎看笑话。当然了,主要还是想要和邵侍郎和韦供奉混个熟脸,估计曹侍郎也当不好说客。」

    曹耕心说道:「国师大人,我可是连那八个字的评价都抛出来的,仍是无法打动邵侍郎。」

    邵宛陵笑道:「不说还好,曹侍郎那么一讲,我若是官迷,随便去了大骊京城,岂不是让国师看走眼?估计我会前程堪忧,可能曹侍郎也要吃些没由头的挂落?」

    曹耕心揉了揉下巴,「真是这么个理。我果然不适合混官场,绕不过你们这些人精。」

    韦娴柔面无表情,心中却是万分讶异,曹耕心怎么敢这么跟这位大骊新国师说话?

    「你们都坐下聊。」

    陈平安说道:「韦供奉,此次邱国变故,大骊兵刑两部的部署,其实都比较仓促,属于被我赶鸭子上架。你是当之无愧的首功,整条剑舟,无人有任何异议,所以我在剑舟那边,本来是想要直接将你跳级提升为头等供奉的,但是赵繇不肯

    点头,说这个口子一开,大批刑部供奉以后依葫芦画瓢,觉得是条破格提拔的捷径,做事情容易失了分寸,学得不像,反而坏事。赵侍郎负责管这条线,他都这么说了,我觉得确实有道理,不过赵侍郎也算退了半步,说以后由他亲自跟韦供奉对接事务,可以完全绕开刑部诸司。这里边的门道,有哪些具体细节,赵繇近期会找你面议。」

    一听到「韦供奉」称呼,韦娴柔便猛地站起身。

    她神采奕奕,紧紧抿起嘴唇,一直轻轻摇头或是点头,耳边鲜红如一片人间最袖珍的火烧云。

    陈平安偏移视线,笑问道:「邵宛陵,真不去大骊京城通政司?」

    邵宛陵站起身,摇摇头,试探性问道:「能否恳请国师帮我与长孙尚书道贺?」

    曹耕心忍着笑,得嘞,国师大人,也是一位蹩脚的说客。

    陈平安点点头,「没问题,肯定帮你美言几句。场面话,打官腔,我自然远不如你们,却也不算门外汉。」

    曹耕心看了眼邵侍郎,骂你不识趣呢。邵宛陵看了眼曹侍郎,说你没个正行吧。

    陈平安告辞一声,带着小陌和谢狗一起离开客栈,在那客栈附近的僻静巷弄,身形皆是拔地而起,化作三道璀璨剑光,好似长虹劈开青天,直奔那座邱国仙家领袖的玉舫派。

    先前在剑舟之上,曹耕心脚底抹油溜之大吉,赵繇还在跟司徒熹光、鲁竦那拨封疆大吏对峙。

    只说那六位在邱国朝堂上边历练的郎中,二升二贬,还剩下两个直接被刑部带走了。

    他们根本没有察觉到巨幅地图那边,有个青衫男子双手负后,已经站了好一会儿。

    等到他们察觉到不对劲,陈平安正在跟一旁的邯州副将黄眉仙询问一些行军事宜,之后陈平安就只是跟赵繇聊了韦娴柔的破格提拔一事。

    司徒熹光跟鲁竦几个被视为邯州太上皇的大骊地方重臣,就没敢开口说话。

    他们不是忌惮什么剑仙、隐官的境界身份,只是害怕一个行事风格太像绣虎的新国师。

    昔年,「所以若是与我政见不合,那就是你错了。」

    如今,「我之于大骊王朝,是雪中送炭。大骊之于我陈平安,是锦上添花。你们要心里有数。」

    日头渐高,万里无云,青天一色,遥遥见到那座仙家道场,群山如簇剑,片片撞入眼帘,其中一峰顶有异色,宛如仕女簪花。

    修道幽居的仙家们,便在此清隐。他们偶尔出山,不是护国真人便是豪门世族的供奉。

    三位访客开始进山,溪涧随山转,人随溪涧行,群山雾合,水光云气,撩绕衣衫。

    走在山路间,谢狗咧嘴笑道:「公子,当真不见见邱国京城那边的马氏兄弟?见了面,肯定有趣。我先前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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