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帮忙就没二话,绝对干不出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事,那样太败人品。老穆虽然花心萝卜秧子长,小头领导大头,但时常说自己是风流而不下流的楚留香。

    海洋反驳他:风流只是下流的斯文借口。

    海洋是个文化人!

    老穆在台球厅找到人,冲冠一怒为红颜,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老穆拿台球杆打碎了对方的脾脏。台球厅老板喊了120把人拉去了医院。当天晚上,老穆就让警察从家里铐走了。

    “我和海洋听到消息,等赶过去的时候,老穆人都已经移交给分局了。”九山叹了一口气。

    “那现在什么进展?”卓杨有些焦心。“不能私了吗?”

    “挨打那杂碎的脾脏要摘除,杂碎他爸是国税的一个副处长。已经放出话来,家里不差钱,就是要整老穆,非把老穆关几年才解气。”

    “操!”卓杨听得郁闷填膺。“那穆叔有什么说法?他那么多的老部下。”

    “嗨,你还不知道咱穆叔那臭脾气?倔得要命,死要面子,当着警察面都抡了老穆两马扎。”九山无奈地说。“要不是警察拦着,当场就能给老穆执行个死刑。”

    穆叔是山东人,从小就倔强受不得气。一九四四年,受了欺负的十三岁穆叔一把火点了伪保长家房子,进山投了八路。从此跟着罗荣桓的部队南征北战,枪林弹雨好多回出生入死。

    穆叔一辈子受人尊敬,把脸面看得比天还大。

    警车在家门口闪着明晃晃的警灯,当着老街坊、老邻居、老战友、老部下的面,儿子被抓走了。这对穆叔来说,脸皮被扒了个干干净净,比死都难受。他宁愿从来没有这个儿子,哪怕这是个老来喜得的宝贝老儿子。所以,在老穆这事儿上,穆叔是不低头,不求人,不下软话,又臭又硬。

    “让咱姨(老穆的母亲)去找找穆叔的那些老部下也管用啊?这点面子他们不会不给。”

    “别提了,咱姨去了,让穆叔知道后骂了个狗血喷头。还专门跑去警告他那些老部下,谁也不许管这事儿。没辙了!”九山的情绪明显不高。

    穆叔是个暴脾气,嘴里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

    当年在朝鲜战场二次战役中,穆叔带着他的连,扎在一座山脉的垭口上,楞是没让美国人往前踏进一步。美国佬仗着空中优势劈头盖脸地扔炸弹,扔完之后F-82双野马战机还在山谷里飞来飞去调戏中国人,欺负志愿军拿他们没辙。穆叔那个暴脾气登时就炸了锅,气急败坏地让战士们从山顶上往下砸石头。美国飞行员一头黑线把飞机开跑了。

    穆叔又是骄傲的。

    提起美国人穆叔就一脸地瞧不起。“美国佬也就武器好,隔着老远打我们,不是炮弹就是炸弹,就不敢往我们跟前冲,怕死的要命。”提起这段往事,穆叔总是眉飞色舞精神焕发。“就不是小看他们,胆敢冲到跟前咱们拼刺刀,我们的战士一个班能轻松干倒他们一个排。”穆叔总结。

    “就一个字——怂!!”

    骄傲的穆叔到了四十出头还没有成家,组织上看不过眼,拉郎配介绍了比穆叔小很多的老穆的母亲,下命令让他结婚,穆叔这才算有了个家。先有了两个闺女,五十出头上,终于有了老穆。

    暴脾气的穆叔教育子女的唯一方法就是揍,区别仅仅在于手上拿不拿东西。

    穆叔的年龄比卓杨的父亲卓彤彤他们大出很多,严格上讲是两辈人。卓杨他们这一代人随着同学的辈份称呼穆叔,卓彤彤他们则称呼穆叔离休前的职务——穆师长。

    穆叔是怒其不争。儿子上学上不进去,好不容易熬到十八岁高中毕业,可以去当兵了。却在征兵政审的要命关头,弄出这么个事,这下肯定黄了。有了案底,以后再也甭想去当兵吃皇粮。

    穆叔怎么能不失望?哀其不幸!

    卓杨和九山长吁短叹了一会儿,他俩也无能为力,本身还是个大孩子,能有多大的社会资源去摆平这事儿?

    聊起了征兵的情况,九山倒是一切顺利。文化考试、体检、政审一次通过,就等着部队来领人了。

    “我听说我们这拨是去河北。”他的语气中有了期待。

    “是大部队,陆军。”大院里的人习惯把陆军称之为大部队,用于区别海空军、二炮和武警等其他军兵种。

    “到了部队,再和你联系起来就没这么方便了。”军队有军队的规矩,手机和电脑不是普通士兵可以私人携带和拥有的东西。

    “没事,到放假的时候,我回国的话,去看你。”卓杨安慰着九山。

    相互道了一声保重之后,两个少年各自挂上电话。

    这一天里,发生的事情太多,身体和大脑都有些困倦,卓杨昏昏沉沉的睡去。

    ——+——+——

    早上强打起精神醒来,去上完公开课,卓杨马上回到宿舍补觉。因为昨天有比赛,今天不用训练,球队放假。下午在床上醒来后,卓杨顾不上饥肠辘辘的肚子,先在脑海里把昨天的比赛过了两遍,就像录像的重复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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