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的人站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直到外头热闹了起来,也响起了管家叫他的声音,他才回神,大步跨了出去。

    温柔没能睡着,感受着浑身骨骼的肿胀,低咒了两声。

    真正疼起来才知道女人最该爱的不是这些个破男人,而是自个儿的身子,疼在自己身上,难受都是自己的,没人能替你承担半分。在小月子里都不爱惜你的男人,这被子也别指望他能有多好了。

    深吸一口气,她闷进被子里正打算再睡,却听见门又开了,有人道:“大夫来了。”

    疏芳一愣,上前将那府里的老大夫给迎了进来。老大夫一坐下就道:“都不用太细看,听二少爷的话,你怕也就是风邪入骨。”

    竟然还当真请大夫了。温柔抿唇,翻身坐起来,认真问:“能治好吗?”

    “能是能,但……”看了看她,大夫叹息:“丫鬟比不得主子,总是要做活儿的,也没什么机会养着身子,所以你这罪,怕是得受下去。”

    想了想以后每逢下雨就会这么痛,温柔打了个哆嗦,很是严肃地道:“大夫您尽管说,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看了她一眼,老大夫拿纸给写了个方子:“这是偏方,一共三帖,一日服,二日再服,最后一贴半月后服用,捂被出汗,也许能有效。”

    “但,中途你若是再沾染湿气,就前功尽弃。”扫了一眼她住这柴房,大夫摇头:“这地方湿气本也就重。”

    温柔沉默。

    丫就是个产后风湿,在这儿竟然这么困难,医学条件也太落后了。

    这怎么办?换地方住?她现在觉得这小柴房挺好的,就在萧惊堂眼皮子底下,谁也没法儿动她。要是换其他地方,那可就说不准了。

    “多谢大夫。”接了方子,温柔道:“我姑且试试吧。”

    大夫颔首,拎了药箱就出去,刚走出柴房没几步,就被萧管家拎到了二少爷的房间。

    午时将近,马上就该萧家出喜宴,念礼词了,然而一身喜服的二少爷坐在房间里,看着他来,竟然开口问了一句:“如何?”

    大夫有点傻眼,本以为那丫鬟是讨好了萧管家,所以让他这一向只给主子把脉的人接去给丫鬟把脉,谁知道……竟然是二少爷的意思?

    “回二少爷。”深吸一口气,大夫不敢再敷衍,认真地道:“那姑娘是月子里没修养好,落下了风湿的毛病,若是再不调养,以后但逢阴雨天,就会疼痛不止。若要调养,小的能给两种药方,有的药材珍贵难寻,但能根治,有的药材常见,但得多吃上几年,二少爷可以都看看。”

    “不必。”萧惊堂摆手:“选第一种。”

    她那么爱吃肉又怕苦的人,哪里肯长期吃药。

    愣愣地点了头,老大夫又道:“那柴房阴湿,住着肯定难受,二少爷若真要想她好,还是得换个地方住,西院的厢房那边就不错。”

    不错是不错,却是所有下人群居的地方。萧惊堂颔首算是听见了,却没开口应。

    天色渐晚,已经是黄昏,新郎要出去迎新娘回来了。温柔却接到个奇怪的吩咐。

    “二少爷最近休息不好,总是做噩梦,需要人陪夜。”萧管家站在她面前,神色忧虑地道:“旁的丫鬟都觉得陪夜辛苦,思来想去,还是只有你较为合适。”

    陪夜?温柔眯了眯眼:“二少爷不是在迎娇妻吗?等二少奶奶过了门,若还是要人陪夜,岂不是惹二少奶奶不快?”

    “这个老奴不敢过问,毕竟是主子的想法。”萧管家摇头:“你晚上记得过去就是。”

    她脑子里装的又不是豆腐渣,怎么可能在他新婚之夜过去人家洞房里陪夜?那不是找死吗?温柔笑着点头,心里却是没打算去的。

    杜芙蕖穿着正红的嫁衣,从萧家正门被抬了进来,所有奴婢仆人都行着礼,萧夫人也坐在喜堂的主位上,萧家众位叔伯皆在,排场不可谓不大,从面帘的缝隙里看着,杜芙蕖就觉得很满意。

    嫡女啊,她现在终于是嫡女了。

    萧惊堂一身喜服,玉树临风地站在喜堂中间,却没回头看她,手里捏着同心结的一端,另一端空落落地垂在地上。

    怕是太高兴了,所以没反应过来吧?莞尔一笑,杜芙蕖扶着喜娘的手过去,便将那同心结捡了起来,捏在手里。

    从今天开始,萧惊堂是她的人了,这幸城多少人想嫁他为妻,其中不知多少都是高门嫡女。然而,如今这正室之位只落在她的身上,多少人得芳心暗碎,不肯甘心?

    想想都觉得开心。

    婚事很繁琐,然而萧惊堂全程都没有不耐烦,只安静地站着,按照喜娘说的规矩办事,只在最后要送入洞房的时候,开口说了一句:“芙蕖已经很累了,先让她去自己的院子里休息吧,我陪各位叔伯好生喝一场。”

    此话一出,众人觉得好像没哪里不对,可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杜芙蕖脸上的笑意僵了,有些不解地看着萧惊堂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章节目录

梦里不知她是客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书林文学只为原作者白鹭成双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白鹭成双并收藏梦里不知她是客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