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杏和阳春合伙做买卖了,将髻影楼和宝翠楼并做了一块,从原本的两家店名里各取了一个字,叫髻宝斋,集衣裳首饰胭脂水粉,总之只要涉及到女子装扮的,都能在她们那找到想要的货物,虽价格高昂,但十分受帝都富贵女子的追捧,生意红火得很。

    这一日,白雪去髻宝斋探望过她们,回去的路上还特意去了年伦域开的药铺,订了三支人参。当初凤靡初因为景帝仪怀有身孕,怕她生产时会遇到什么状况,用了方法赦了年伦域的罪让他回到了帝都。年伦域没了双手,把脉施针这些统统都做不了了,他将他所学所知的药理毫不藏私的都传授给太医院的御医后,便辞官,在城里开了间药铺收了两个弟子。

    白雪想在春江水暖推一款滋补的药膳,这阵子常常来“取经”。

    有衙差鸣锣提醒,让街道两旁的小贩赶紧把摊位挪开。

    皇帝特许今年科举殿试的前三甲骑马游街,便是会从这里经过。

    崔德懿和陈天生皆金榜题名,这可乐坏了平乐,不但在陈府摆了三日的流水席,今日还特意包下了春江水暖,请了崔护夫妻和两个孩子的师傅来一起见证德懿和天生春风得意马蹄疾出人头地的样子。

    白雪想着,不由加快脚下的速度,回去可还有许多事要忙。

    白雪回到春江水暖,看到柜台前的卫冬一直盯着二楼出神,连她回到了都不知,她去敲了敲桌子,凤靡初和景帝仪离开的第二年,她就嫁给这个看着老实巴交还有些呆的男人了,“在看什么?”

    卫冬呆愣的道,“我刚刚送上去了一碗阳春面,然后那姑娘说要吃鸭子全宴,厨房里缺了姜,我已经叫虎子去买了,就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毕竟今日有游街,平日摆路边的小贩估计会提前收摊。”

    虎子是白雪和卫冬的儿子,今年十一岁。

    什么乱七八糟的,白雪只从丈夫的话里捕捉到几个信息,就是她明明临出门前交代过平乐已经包下春江水暖了,可他还是放了客人进来,她让厨房准备的食材都是要留给平乐那席的他却让厨房用了,“我不是说过今日不做生意么。”

    卫冬道,“我记得,可是……”

    白雪懒得听他再说,想着眼前要怎么应对才好,食材说不定已经有短缺了,只能见机行事改菜单了,但首先她得把二楼的客人请走。

    白雪从抽屉里拿了银子,想着估计是卫冬没和人家说清楚,做生意得和气生财,她先解释,若是客人不肯走,她就赔些银子。

    白雪上了二楼。

    春江水暖的布置与十四年前没有任何变化。

    二楼的视野很好,尤其靠着美人靠的位置,能清晰的看到大街上贩夫走卒的动向。

    那是从前景帝仪来这用膳时的座位,景帝仪最喜欢一边品尝佳肴一边看外边的风景,白雪有交代过不许别人坐那桌,哪怕生意再好客人络绎不绝没了座,宁可少做一单生意,也不许坐那。

    二楼那么多桌位,偏偏那个客人就选择坐了景帝仪从前坐的那张椅子。

    那姑娘穿着黑色绣如意纹的短衣,颈上戴着银色项圈,腰间挂着一块羊脂白玉,双脚在桌面下交叠,活泼的晃着脚,她托着腮,一直看着外边,乌发如漆。

    白雪觉得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她带着喜悦与希望慢慢的靠近,她不敢走得太快,这些年她也有认错过人,怕闹了笑话后带来的是深深的失望,直到白雪到走到那姑娘面前。

    那姑娘转过脸来,一双凤目,还像小时候那样闪烁着古灵精怪的光芒,她笑道,“这阳春面真好吃。”

    白雪哽咽了,“我让卫冬去多下几碗面。”

    音音拉住她,“不用了,雪姨,我得留着肚子吃鸭子宴。”

    白雪笑了,音音像夫人最是抗拒不得吃的诱惑,白雪想起她特殊的身份,凤靡初身上还背着叛国的罪名,“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要不小姐到我那去。”

    “不用担心,我和韶御是南蛮派出的使臣,这次回来是要和皇帝商谈边关贸易,光明正大。”

    白雪高兴道,“少爷也回来了?”

    音音点头,“去茶馆给我买萝卜糕了,一会儿就过来。”这就叫有事“弟弟”服其劳,谁让他们出门前,阿爹叮嘱韶御得照顾好她这个姐姐,她也就使唤韶御跑腿了。“我回了南蛮最想念的就是这里的吃食了。”

    白雪道,“凤府的厨娘如今也在春江水暖里帮忙。”

    难怪了,音音指着面前的蒸糕,怀念道,“我就说这个味道和小时候吃的一样。”

    白雪关心的问,“大人和夫人现在过得好么?”大人和夫人回了南蛮后,这十四年来,他们全无书信往来,平乐总说夫人没良心,连封平安信都不肯写,连带着把她的凤夫子给带坏了。

    但她知道夫人是为了让她们过得平平静静的,她们都是凤府出来的,难保别有用心的人不会派人监视。

    没有联系,他们才能安全。

    音音道,“阿爹阿娘和曹叔樱姨去上京过灯节去了,他们四处玩逍遥快活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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