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愚对罗子骞说:“兄弟,你形容枯槁,面带病容,这是怎么了?”

    “受了点小伤,毒发感染。”

    “据我所知,茅山有一位真明道长,擅治这类肿毒,你可去找他,拔出毒汁,定可痊愈。”

    “呵呵,巧了,我正是去找真明道长的。”

    “那就好,那就好,”沈若愚又凑近罗子骞的耳边说道:“兄弟,晚上睡觉的时候,小心点,这间客店里不太安定。”

    “你是说那个恶头陀?”

    “嘿嘿,不光恶头陀,鱼鳖虾蟹,只怕有不少,你看见飞虎镖局这些货物了么?都是它把贼人吸引来的。”

    罗子骞瞅了一眼院中那些货车,货车都用厚布覆盖,绑扎得结结实实,看不出都是什么货物,他心里纳闷儿,如果是金银珠宝,必定贴身收藏,如此车载马拉,还能有什么珍贵东西,值得引来贼盗?

    “沈兄,这些货……好象不一定值钱吧?”

    “不不不,”沈若愚连连摇头,“据我所知,这批货,是淮西节度使吴少阳,送给成德节度使王承宗的礼物,你想想,节度使之间送礼,哪里会薄了?”

    罗子骞点了点头。

    时下地方官员,节度使权力最大,拥兵自重,俨然诸侯,往往越坐越大,对抗朝廷。李锜便是一个最明显的例子。

    沈若愚小声说:“这批货里,玉石珍珠,鹿茸犀角,只怕都不是最贵重的,每个节度使都富可敌国,所送礼物还能菲薄了?那吴少阳托大了,不用兵马护送,只委托了飞虎镖局,哪能不引来盗贼侧目?”

    “哦,倒也是。”

    两人悄悄聊了几句,即便分开。

    晚上睡觉的时候,罗子骞吩咐胡安等随从,“今天晚上小心在意,不要睡太死了。”

    “嘻嘻,”胡安笑道:“罗长官,我早就瞧出来了,镖局那些货物,可不知道引了多少人的目光,都在瞅着它,月黑杀人,风高放火,今天晚上……嘿嘿,准有好戏看了。”

    ……

    罗子骞浑身沉重,头痛发烧,吃完了饭便昏昏沉沉地睡了。

    迷迷糊糊中,他不住做梦,一会梦见一群身着青布道袍的道士,持剑作法,画符驱妖,一会梦见桑四娘驾一叶扁舟,荡舟长江,撒网捕鱼,一会又梦见那个恶头陀手执宽刃利斧,冲自己的脑袋砍过来……

    一曲悠悠的乐曲,从远处传来。

    乐声微弱而悠扬,呜呜咽咽,含了无尽的悲凉,好象在一个怨妇在哭泣,又好似远方的游子,在思念家乡……

    他醒过来。

    迷迷登登里,那曲乐声,却仍然在响。

    侧耳听去,果然是有乐曲声,一把胡琴,正在奏响,安静的夜里,胡琴声时而激昂,时而细弱,传出很远。

    忽然一个粗重的声音在外面骂道:“你奶奶的,死了人吗?半夜三更不睡觉,拉的什么胡琴,再吵老子,把你打折了腿。”

    听声音,却是那个恶头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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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声音,却是那个恶头陀。

    胡琴声不响了。外面又安静下来。

    随从胡安从外面进来,笑嘻嘻地说:“长官,你好些了么……刚才呀,可有趣了。”

    “怎么了?”罗子骞接过胡安端过来的一杯热茶,边喝边问。

    “嘻嘻,那个戴铜箍的头陀,悄悄到院里转悠,对着那批货鬼鬼祟祟,却被卖唱的拉胡琴给搅了,还惊动了店小二……嘻嘻,那头陀气得眼珠子直冒绿光。”

    “嗯。”

    罗子骞心想:可不知道多少人,晚上都没好好睡。

    他喝了热茶,感觉轻松了一些,靠着床头休息了一阵,正要倒身再睡,忽然外面“叭叭”有人拍门。

    胡安拉开房门。

    一个穿着黄色短袍劲装,头扎黄布包头的壮健汉子,走进来冲着罗子骞揖手一礼,恭恭敬敬地说道:“长官,飞虎镖局镖师洪大鹏,这厢有礼了。”

    原来是镖局的镖师。

    “洪镖头,请坐。”

    洪大鹏却不坐下,依旧站着,神色恭敬地说:“军爷,我们飞虎镖局,走这一趟镖,本来有三位镖师,共同押送,可是武镖头和赵镖头,却在前两天突然身患急病,卧床不起,只剩下洪某一人,带着几个徒弟和趟子手,甚觉吃力,本来想靠着江湖上的朋友帮衬,度过难关,可是……形势突变,有大盗虎视眈眈,欲行劫持,洪某冒昧,想请军爷出手帮忙,维持一二……”

    罗子骞笑道:“帮个忙,当然可以,可是,我现在也是身患重病,只怕爱莫能助了。”

    “不不,军爷,您是军队官员,盗贼一般不敢撄锋,他们劫我的镖,只算偷盗,若敢跟您对仗,那就等于是公然造反了,只要您出头喝一声,也就行了。”

    “那行,没问题。”

    罗子骞一口答应下来。他想:我现在是大唐军官,缉拿贼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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