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听到她这番话,本来露出一半儿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修砖的坟茔地,还要立大理石墓碑,更要请全屯子人来哭丧……这得多少钱呀?

    别的不说,就拿请全屯子哭丧这事儿来说吧,这大正月的,大伙谁不嫌白事晦气呀?想把大伙都请来,还不得大摆宴席才请得动人家呀?

    现在是大正月的,谁家都不缺好吃,要是一桌不整三五个肉菜,谁乐意来呀?

    村里现在有八十多户人家,都来吃酒席的话,连酒带菜的没有三百块钱都吃不下来。

    酒席花三百块钱,加上那砖的坟茔地和大理石墓碑,再加上棺木寿衣钱,喇叭匠子钱,老太太这丧事里里外外的加一起,咋地都得四百多块钱能办下来。

    老太太的全部家当加起来也就值五百块钱,他要是按韩明秀说的标准给老太太办丧事,办完这场丧事基本上也就不赚什么钱了,那他不是白忙活了吗?

    看出老叔在犹豫,韩明秀又说:“虽说照老规矩是儿子扛灵幡,但家宝已经改了老韩家姓,算是我爸的孙子了,也算是老韩家的子孙了,咱们屯子之前不也有孙子给爷爷奶奶扛灵幡的先例吗,老叔要是不愿意承担我奶后事的话,那这灵幡让家宝扛也行。”

    韩二姑见弟弟犹豫了,有点儿急了。

    当初弟弟找她当说客,说好了让她帮着把老太太的房子和地都要到他手后,把老太太的房子分两间给她家的强子结婚用的。

    这会儿,眼看着韩明秀给老弟出了难题,诚心不想让老弟继承老太太的房子和地,那强子结婚的房子不就打水漂了吗?

    要是没有房子,可叫她拿啥给儿子娶媳妇啊?

    韩二姑着急了,这一着急,就忍不住开口说道:“小秀啊,叫我看,就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的安葬了吧?咱们可都是八辈儿贫农,整得太出格了,万一被人给揪住了,说咱们是地主老财可咋整啊?”

    被她这么一提醒,老叔也如梦初醒,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叫我说,咱们就随大流好了,别整太出格了,免得惹事儿。”

    韩明秀微微一笑,说:“这点你们不用担心,现在都已经改革开放了,国家的政策也放宽了,领导人都说了,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咱们厚葬老人是咱们自己家的事儿,国家是不会管的。”

    “可是,花这么老多的钱办一场丧事,有点犯不上啊!”韩二姑看了她老弟一眼,继续说道。

    韩明秀说:“二姑,这怎么能说犯不上呢?钱是我奶的,她用自己的遗产换钱来给自己办身后事,又不用动用咱们晚辈一分一毫,都是她老人家自己的钱,有啥犯上犯不上的呢?难不成,咱们这当晚辈的,还要在老人身上克扣点钱不成?”

    “看你这孩子,把嗑儿唠哪去了?谁想克扣老太太的钱了?我的意思是说,咱们老太太的丧事该随大流,别人家的老人没了咋办,咱们就咋办,别整的太显眼了。”二姑辩解道。

    韩明秀嘲讽的说:“人家的儿女还都孝敬父母呢,这点你咋不跟人家学学呢?咋人家简简单单的办丧事你就想跟着学呢?从前我奶活着的时候,跟你们处的都不好,难道你们不想在她老人家最后一重事儿上把名声挽回来?要一辈子担着跟老娘断绝关系的名声?”

    这句话,一下子戳中了老叔的心了。

    前年的时候,他家的小儿子结了婚,娶的是司家洼子屯王满仓的大闺女。

    当时,他们两口子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因为老王家的名声不好,再有就是他大侄女小翠儿嫁过老王家,知道这家都不是啥好人。

    可是,他们两口子不同意不好使,架不住儿子自己同意啊!

    人家口口声声说现在不许父母包办婚姻,要自由恋爱,要是父母干涉他们恋爱的话,就去告他们去……

    为了老王家那闺女,家里打了好几仗,最后,他们两口子没能拗过儿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老王家那闺女娶进了门儿。

    后来,果不出他们所料,老王家那闺女很不贤惠,在家里锹镐不动不说,还总抓尖儿卖乖的各种占便宜。

    实在看不下去眼儿了,他们说她两句,她就振振有词的说:“说我不像话,当初你们还跟自己老娘断绝关系呢?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这是有样学样,跟你们学的哩!”

    韩老嘎达被儿媳妇给怼的直艮咯,却又无从辩驳。

    是呀,他都跟自己老娘打臭了,还凭啥指望儿媳妇孝顺呢?

    就这样,家里的日子一直别别扭扭的过着,儿媳妇也一直拿他们跟老娘断绝关系那事儿当话把,不肯好好孝顺他们,连带着儿子都渐渐露出不孝的苗头了。

    相信用不了几年,他们两口子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就得被这个媳妇儿给带歪了,彻底变成不悌不孝之人。

    他们家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将来还得指望这个儿子养老呢,咋能放任着儿子变成不孝之人呢?

    这会儿,听到韩明秀这么一说,他不禁醍醐灌顶,脱口而出道:

    “行,我就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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